第63章(第3/4頁)

“阿婧她是被你活活害死的!你這一心只有權力鬥爭的畜生!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襄王愣了一愣。

“王妃?”他愕然,“那賤人竟然背著我同你… …該死!她就是該死!我賜她毒酒真是便宜了她,賤婦應該被千刀萬剮… …”

話沒說完,他只覺自己頸間一涼,痛意瞬間遍布周身,有濕熱的液體流淌出來。

襄王不可思議地看到了自己頸間的血。

“我要死了?我還沒當上皇帝?!”

程獲恨不能直接隔斷了他的喉嚨!

為戚婧報仇!

只是如此了卻他的性命,實在太過便宜。

因為他而死去的人太多了。

章擇死了,被占領的城池的官員無論是否反抗都被斬殺了,因為他的號召而加入叛軍的士兵又能存活多少?

他不能便宜死去!

炮火漸漸歇了下去。

雨大了起來。

程獲的眼淚和雨混在了一起,收回了隔斷襄王脖頸的力量。

有人從炮火中走了過來,揮手讓人困住了兵敗於一瞬的襄王。

趙凜同程獲點了頭。

“趙樓造反兵敗,不會好過,你已報了仇,節哀。”

程獲抹了一把臉上的雨,跪下行禮。

“多謝太子殿下成全!”

趙凜將他扶了起來,“回去吧,莫要讓你姐姐太過擔心。”

… …

襄王被生擒,他的襄軍在程獲的命令下四散離去,半路接到消息全都懵了。

有的將領負隅頑抗,有的四散逃開,有的舉手投降。

沒有戰事不流血,這已經是最小的代價。

太子趙凜奇招制勝襄王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朝野。

鎮國公帶兵出逃暫無下落,襄王的皇權美夢一朝破滅,整個人如同去了半個魂。

只是,一樣去了半個魂的還有程獲。

程獲大病一場,任太醫親自出馬,日夜照看了他,可把程玉酌嚇得不輕。

任太醫說他早就撐不住了,“最後同襄王那一場,更是耗盡了所有精力,襄王被捉,他這心裏執念一下就空了下來,性命倒是沒有大礙,人要頹廢一段時日了,姑姑多開解吧!”

程玉酌連連應下,正逢趙凜指揮朝廷官兵繳清襄王余黨,在外忙碌沒有時間回來。

程玉酌每天陪著程獲,多半安安靜靜陪他坐著,或者同他講講自己這些年在宮裏的事,或者提起遠在濟南的程姝和盈盈。

“… …阿姝不能再待在那袁家了,袁家世子非是良人,襄王戰敗鎮國公逃跑,我便聽聞袁家立即出了休妻書,直接斷絕了和小夏氏的關系。盈盈雖然是袁家的姑娘,可袁家家風不正,此番又和襄王鎮國公約莫有暗中聯系,太子殿下回頭清算,跑不了袁家。得快快將阿姝和盈盈救出來了!”

程玉酌說起盈盈,滿是疼惜,“兩歲大的奶娃娃,卻聽得懂大人的話,又聰穎又乖巧… …日後袁家倒了,阿姝和盈盈沒了依靠,阿獲,你就是她們母女最大的依靠,你要好起來!”

程獲眼角有淚滑落。

“姐,我曉得,她也說過,我自由了,她也就自由了,我要帶著她的自由一起好好活著。”

窗外有鳥兒停在枝頭,程獲看去,鳥兒啾鳴著展翅飛走了。

*

趙凜回來的時候,程玉酌特特去門外路邊等著。

男人揚鞭打馬,飛奔至她身前仍舊不停,程玉酌被他嚇到要躲閃,他竟一把將她拉上了馬來,圈在懷裏,繼續向外跑去。

“太子爺要去哪?”程玉酌趕緊拉住了馬的鬃毛。

趙凜將她向懷裏攏來,朗聲而笑,“天大地大,我帶著我的阿嫻,想去哪就去哪!”

他將程玉酌摟在懷中,打馬恣意飛奔。

風在兩人耳邊呼呼作響。

“阿嫻,你可知道,如今上到滿朝文武,下至各地百姓,都在稱頌我這太子!我雖不及他們稱頌的那般神勇,可我入東宮三年蟄伏,如今一朝成事天下知,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從前江山百姓朝堂社稷在我眼裏頗多虛幻,我如今感受到我的江山,感受到我的子民了!江山安穩強大,百姓安居

樂業,不正是一個君主畢生所願嗎?”

這番話聽得程玉酌心下快跳起來。

在宮中十二年,見過太多陰暗之事,有時候在權利的中心打轉,卻想不起來擁有這些權利的人是為了什麽擁有這些權利。

也可能,連他們自己都忘了。

程玉酌側過臉向趙凜看去,男人飛揚的眉眼讓她瞬間恍惚,她仿佛在他的眉眼中看到了坐擁江山勵精圖治的明君模樣。

馬兒飛奔向前,好像要飛起來一樣,程玉酌一時心神蕩漾。

… …

兩人駕馬飛奔,又信馬由韁地走了一段。

馬兒停在了田間的茅亭旁。

趙凜取下水囊遞給程玉酌,“方才風太疾,阿嫻潤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