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可趙凜卻不肯再信她。

“你沒騙人?為何在我來時躲避?為何見了我退開?為何被我抓住掙紮?!”

他頓了一下,程玉酌沒來的及解釋,聽他咬牙切齒問她。

“假死藥在哪?!你是不是想要在這庵堂裏假死脫身,逃開我?!”

他說完,砰地一拳砸在了程玉酌耳邊的墻上。

整片墻震了一震。

程玉酌快被他問懵了,卻又在最後的假死藥的話裏,明白了幾分。

她詫異解釋,“假死藥,是給阿獲準備的。已經讓薛遠送去襄陽,我手裏沒有假死藥。”

她看向男人發青的臉,因為暴怒額頭青筋暴起,又因為她的話目露思索與懷疑。

程玉酌重重嘆了口氣,“我真沒有要逃開

,我只是過來上香。”

房外又是一陣風吹竹葉的響聲。

房中程玉酌的生意不停回響在趙凜耳畔。

趙凜愕然。

如果她真的要假死脫身,又何必從任太醫手中取藥呢?

那豈不是在告訴自己她是假死嗎?

趙凜晃了一下腦袋。

竟是他關心則亂,弄錯了事?!

他怎麽會糊塗至此?

趙凜腦中亂了一時,再去看程玉酌,見她臉上緊張驚恐之色未褪,眼中有淚,臉上兩道淚痕。

她被自己嚇壞了吧?

趙凜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同她說話,卻又瞧見她唇邊猩紅一片,不斷有血珠滲出來。

趙凜大驚。

可她卻只是低著頭安靜沉默著。

趙凜瞬間心疼到得不行。

“阿嫻,我錯怪你了!對不起,你疼不疼?”

他要去托她的臉看看自己到底把她咬成什麽樣子,她躲開。

趙凜不敢再使蠻力了,輕聲求她。

“阿嫻對不起,讓我瞧瞧好不好?是我的不是,我真是怕了,怕你突然就要離開我,我這才…..”

程玉酌低著聲,“我沒事。”

趙凜更心疼了,他最是受不了她這副溫柔又堅強的模樣。

她不肯擡頭,趙凜可不敢再勉強她,只能低著身子歪著頭打量她的唇。

唇上已經滲出了一顆大血珠,趙凜又後悔又心下一陣陣疼。

他向外叫了人,讓人把任太醫尋來,程玉酌連忙止了他。

“何必將任太醫尋來?小傷而已。況且此處是寺廟,本也不該在此… …”

程玉酌說不下去了。

她是來求菩薩保佑的,卻鬧成了這般。

她低著頭要離開。

趙凜一句二話都不敢有,連連嘆氣地跟著她出了門去。

禪房外的一眾人早已屏氣凝神多時了。

此番又是李敢拿了東宮令牌上來圍了山的。

李敢對程玉酌的事情一萬個害怕,當下見到兩人出來了,表情都有些古怪,不敢看又特好奇。

他趁著趙凜吩咐馮效回去的時候,偷偷打量了程玉酌一眼。

他一眼就瞧見了程玉酌唇邊的一小片血漬,而趙凜唇上也蹭到了血。

李敢差點驚得打了個嗝。

這這這… …咬的?

這這這… …程姑姑耳朵上的牙印才剛消下去吧?

這這這… …太子爺的牙可真尖啊!

… …

回了落腳的院子。

趙凜還是招了任太醫給程玉酌看傷,任太醫不愧是在宮中常年行走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給程玉酌開了些藥粉塗抹。

不過,任太醫想到這約莫和

假死藥相關,在趙凜吩咐人的時候,偷偷跟程玉酌提了提一句,“姑姑的事與假死藥可能相關,姑姑留意。”

程玉酌謝了他。

她已經知道了這莫名其妙圍山事件的起源。

任太醫走了,趙凜過來親自要給程玉酌上藥。

程玉酌低頭不讓他這般。

“太子爺不必這樣,奴婢自己來就是。”

趙凜委屈巴巴,“你怎麽又自稱奴婢了?明明方才不是這般的。”

程玉酌嘆氣,方才她是被他嚇到了,再不利落解釋清楚,他要吃人了。

她不免悶聲道,“太子爺那般著急,奴婢一時不顧的,僭越了。”

趙凜更委屈了,聽出她這是生氣了。

他輕輕拉了她的手指,坐到她身邊,“阿嫻,對不起,是我犯了急躁亂想的毛病。”

程玉酌低著頭不說話,趙凜卻想到了她那時急急分辨說的話——

“我真沒有要逃開,我只是過來上香。”

假死藥不是用在她身上,她真的沒有要逃開。

趙凜不知怎麽,竟然覺得絲絲的安心。

他又多拉了她幾根手指,最後將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她沒有反抗,只是輕顫著,他握緊了她。

“阿嫻,你其實,已經不那麽想逃開我了,是不是?”

程玉酌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想著他的問題。

從程獲提及要用假死藥之後這些日子,她確實沒有想過,要把假死藥用在自己身上。

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意她清楚,而她自己對他又是怎麽樣的心意,好像已經不受她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