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四天

剛過了新年,晉軍和林英就在城裏呆不習慣了,一是,過年城裏人都回家去了,就顯得城裏冷冷清清的,沒有年味不熱鬧也不好玩,二是,他們在城裏也沒有個親戚朋友的,連個串門子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縮在晉遠和晉靜的出租屋裏看電視,孤獨又無聊,因此年一過,兩人就嚷嚷著要回去了。

年初三,晉遠就給他們買了飛機票送他們回去了,遺憾的是直到他們回去之前也沒有要求見江鶴一面。

像是從年三十那天晚上與晉遠說清楚後,他們就主動把這件事給遺忘了一樣,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地不再提了,就算是晉遠主動提及,他們也是沉默片刻,然後悄然岔開話題,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直到臨上飛機前,他們才把晉遠拉到邊上說了兩句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讓他考慮清楚。

就算晉遠再三表明自己想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們還是會拍著他的肩膀,嘆氣地說,再想想,再想想,再好好地想想,別把話說死,萬一以後還有其他的變數呢。

雖然他們沒有再抗拒了,但也沒有同意接受,並且打從心底不認同他和江鶴能夠長久地走下去。

面對父母這樣的態度,晉遠表面上是很淡定地接受了,實際上不管是晉靜還是江鶴都感覺到了,他不開心,很不開心。

年初四,江鶴約了晉靜一塊出來吃飯,一向不怎麽喝酒的晉遠居然喝起了酒來,晉靜和江鶴兩個人勸都沒有勸住,喝醉了回去睡了一覺,晚上醒來就一直纏著江鶴做。

一直從年初四的晚上做到年初八的早上,連著四天四夜,像是不要命似的,每天就是餓了做,吃飽了繼續,把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染上了旖旎的味道還不肯罷休。

江鶴知道他心裏不痛快,由著他發泄,可是看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逐漸有趨近透明的趨勢,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著,想勸說些什麽,但卻又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察覺到江鶴的心不在焉,晉遠逐漸停下了動作,喘息著問他:“怎麽了?”

江鶴搖了搖頭:“沒怎麽。”

晉遠偏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感覺到天又有泛魚肚白的趨勢,低頭吻了吻他,手掌覆上他平坦結實的腹部,溫聲問道:“是不是餓了?”

江鶴正想著怎麽讓晉遠休息休息,聽他這麽一說,順勢點了點頭:“有點兒。”

“等著。”晉遠不舍地吻了吻他,慢慢起身,從他身上離開,在一旁的架子上隨便扯了件純白色的半身長裙套在腰上,就出了衣帽間的門。

他一走,江鶴這才頭昏腦漲地從地上坐起來,望著被他壓在身下滿地狼藉的衣服,神情有些恍惚。

他們怎麽到衣帽間來了?

“……”

哦,昨晚他見晉遠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在平息著紊亂的呼吸,還以為他終於折騰累了要睡覺了,就自己爬起來到衣帽間準備取件睡衣清洗一下,結果剛取下掛在衣櫃裏的睡衣,後背就貼上來一個溫熱的身體,再後面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一直持續到現在。

江鶴呆坐了好一會兒,等思緒漸漸清醒了些,這才從一堆衣服裏起身,去洗漱間草草地清洗了一番後,裹著浴袍清清爽爽的下了樓。

從臥室到外面的樓梯,每一階樓梯的台階上都有他們這幾天留下的痕跡,繞是江鶴再淡定,在看見這些綿延不絕的痕跡時,回憶起他們這幾天天瘋狂而靡亂的一幕,這會兒也不禁面色泛紅起來。

尤其是到了廚房裏,看見晉遠半裸著斑駁而雪白的上身,身下套著一條純白的仙女裙在為他洗手作羹的樣子,剛被家裏一堆痕跡給沖到頭腦發熱的江鶴,現在更是被晉遠這身半男半女既充滿禁忌感又充斥著神秘感還帶著一點點勾引味道的裝扮給誘惑到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要不是理智還顧忌著晉遠的身體,他這會兒應該沖上去,桎梏著他的腰,啃咬著他的脖頸,看著他一點點在他手上被揉爛。

察覺到江鶴火熱的視線,晉遠還以為他餓得不行了,擡頭沖他笑了笑:“再等一會兒就好了,我今天沒有熬粥,下的小餛飩,很快就好。”

江鶴低沉著嗓音“嗯”了一聲,不自在地將視線從他的笑顏上挪移到別處,輕吐了幾口熱氣後,又慢慢將視線挪移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做飯。

水開之後,下下去的小餛飩很快就白白胖胖的一個一個地浮了起來,晉遠將它們撈出來,放在調好料汁的碗裏,再撒上幾粒蔥花,趁熱端到了江鶴跟前,滾燙的手指捏著江鶴微涼的耳垂,催促他道:“嘗嘗。”

江鶴拾起湯匙,舀了一個吹涼喂進嘴裏,眼眸微亮地朝晉遠點了點頭:“味道很好,比起酒店大廚的手藝也不差。”

晉遠收回落在他耳垂上降溫的手,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彎唇自信地笑了笑:“那是,我剛上小學那會兒,家裏還沒有錢開飯館,我爸就在學校的街邊支了個早餐鋪子,其中就屬小餛飩賣得最好了,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我跟晉靜在幫忙包,晉靜手笨,等她包好一個,我都包一盆了,後來這包小餛飩的活就成了我的專職,我這從小練出來的手藝,怎麽可能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