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讓人不禁回憶起,這就是港口黑手黨內部都人人避之不及的惡魔,僅憑智慧和話術就能為港口黑手黨帶來半數利益的最年輕幹部。

“你應該比我都清楚,戰場最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小小姐。”

他客氣十足地說:“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以前可是個救命的軍醫。”

——

大倉燁子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太宰腳步倒輕快不少,他帶著年輕許多的天元回到房間,整個人帶有事情解決甩掉包袱後的一身輕松感,進門就甜膩膩地說道:“織田作……”

視線不經意落到好友的手裏東西。

太宰嘴角笑容,驀地僵了。

“你為什麽會找到這個——織田作,我不是在指責你,就是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紅發青年拿著一盒火柴,上面用流暢的英文字母寫著“lupinbar”,乍然看上去和他昨晚拿出來的那個一樣,但織田作之助心裏清楚,無論是新舊程度、手感、大小規格、還是細微處的圖案差別,全都不同。

他用毫無起伏地平淡語氣說:“這是異世界的lupin酒吧嗎。”

疑問句,硬生生變成了陳述。

“……”

“太宰,我想知道。”

織田作以凝視的目光看向視線躲閃的好友,語氣淡淡,他的性格注定並不愛管教別人,哪怕是收養的五個孩子,織田作也多半以口頭勸阻為主。

比起大家長,青年更像是個盡職盡責的保姆,只做,不說。

這也是他以前做殺手時留下來的習慣。

但這幾天的經歷太多太雜,安吾作為臥底卻以身涉險,太宰原因不明地直接闖進異世界,森首領算計五個孩子,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告訴織田作之助,有些事情,必須要管一管。

否則這兩個家夥遲早把自己作沒了。

太宰低下腦袋,像個被扼住命運的後脖頸的黑貓,整個人蔫了吧唧地說。

“是……”

他在心裏祈禱織田作沒看到火柴盒裏的字跡。

太宰不怕森鷗外的威逼利誘,卻唯獨害怕織田作之助這樣的視線——可能在他心裏,比起森鷗外,性格沉悶穩重的紅發好友更像是個家長,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首領宰的記憶在影響,讓他恐懼這種陌生的視線。

織田作見到委屈巴巴的好友,不由得嘆了口氣。

“太宰,你最近太在意我了,應該多關注一下其他同齡朋友,我看到了裏面的字,すぐる……傑,對嗎?”

太宰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織田作說:“我能見一見他嗎。”

又是這種讓人害怕的陳述的語氣,但太宰卻拒絕了,他為難地皺起眉頭:“我不知道。”

“穿越世界需要動用本源的力量,除非我能找到書,否則別想了。至於天元,他想回去很簡單,不需要我動手,過段時間世界就會主動排斥他。”

太宰越說語氣越快,像是找到了能理直氣壯拒絕的理由。

“織田作你要知道,正常情況我的傷口不應該出現,因為在那個世界,我已經治好了。但我是用特殊辦法回來的,這就導致本源的負擔很大,沒辦法把我身體狀態覆蓋到這個世界,帶上天元已經是賭博了,多加一盒火柴,都是……”

“太宰。”

織田作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他說:“我想聽真話。”

“……”太宰和他對視,幾分鐘後,他成功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好吧好吧。”

許多人都能看出來,太宰是一個極致的悲觀主義者,也很容易患得患失,就像剛才織田作所說的一樣,太宰現在太關注他了,根本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請求。

但這次妥協下來,或許還有一點原因,紅發青年篤定的視線讓太宰避無可避,甚至這個包容的態度,總讓他想起被拋棄在異世界的夏油傑。

突如其來的罪惡感濃濃包裹了太宰,他低聲說:“織田作是怎麽猜到的。”

前任殺手只回答了兩個字:“直覺。”

實際上除了第六感以外,織田作的判斷依據還有對太宰的了解,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說真正了解太宰治呢?

於是他默默將這個理由咽了下去。

“夏油傑……這個火柴盒是他給我的,可能是我在異世界太放松了吧,他總發現我盯著它看,就找老板拿了兩盒,各自一個,裏面的字也是他寫的。”

太宰自暴自棄地說。

“反正不同世界的友情遲早要失去,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深交,所以我把火柴盒留在宿舍了,意思就是告訴他,這段友情從來沒有開始。”

“誰知道為什麽,書把它也傳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