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頁)

另一頭,太宰被夏油傑帶走的時候驚訝了瞬間,然後就氣定神閑地反客為主,抓住黑發丸子頭學生的手腕,彎身躲到一個地方。

大概十幾秒後,夏油傑眼睜睜看著夜蛾老師從班裏沖出來,對著遠處怒喊。

最後無能狂怒地氣洶洶回了班級。

“他以為你帶我過結界了。”

太宰慢條斯理收回了視線,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將散開的繃帶整理好,垂眸平靜問道:“說吧,發生了什麽事?”

夏油傑被這一系列的變故突然潑了盆冷水。

太宰臉上的表情盡數消失,鳶色眼眸平靜,夏油傑在心中揣測自己要說什麽,無意中看到,猛地意識到自己思路錯了。

糟糕。

他的表現太反常了,已經不指望能裝作不存在,還不如仔細想想,怎樣做才能讓太宰消氣。

夏油傑微笑:“沒什麽,上課太無聊,我想帶你逃課去lupin酒吧玩。”

他提到了這個在太宰心目中有特殊含義的地點,少年眼睛亮了起來,周身陰郁和壓抑的氣質一掃而空。

“那就快走吧。”

太宰嘴裏哼著改編的曲子,蹦蹦跳跳,肉眼可見有多開心,夏油傑也不自覺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笑容。

高專沒有看守,兩人也不怕被其他人抓回去,就這樣走出校門。

夏油傑叫出咒靈時,太宰仿佛不經意一樣問道:“傑,你今天有點奇怪。”

所以說失眠是人類的一生之敵,夏油傑的神經反應遲鈍,正專注於召喚咒靈,被冷不丁一問,險些下意識說出實情。

可他猛地刹住了車——太宰在試探自己。

夏油傑放下手,跳到咒靈身上,臉色平常地說:“昨天和悟討論了一點事情,覺得應該感謝你,畢竟太宰是個好人。”

太宰頓時慌亂了,“等等、你眼瞎嗎?”

他後退,似乎前面是什麽洪水猛獸,轉身想跑,又硬生生忍住了,自言自語說:“不,唯一的解釋就是傑是個笨蛋,比中也還要笨。”

夏油傑背對著他,狐狸眼笑得狡猾。

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如果太宰認為他知道了,那就會當昨天的談話不存在,太宰對誇獎渾身不適應,讓他當面再提起一次,不亞於公開處刑。

太宰也跳到咒靈的背上。

他一邊調整好自己的繃帶,將露出來的皮膚遮得嚴嚴實實,防止碰到咒靈,從半空掉下去,一邊用探究的視線觀察他微表情。

夏油傑表情茫然純粹的疑惑看向他。

“沒什麽,走吧。”

太宰慢吞吞收回目光。

他不認為自己昨天會留下痕跡,但對黑手黨來講,多疑是個好習慣,既然夏油傑沒可能發現,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又抽風了。

虹龍落在接近市區的地方,兩人從小巷子裏出來,打了個車。

lupin酒吧還是熟悉的氛圍,柔和古典的音樂飄蕩在店內,老板還記著他們幾個,放下擦酒杯的動作,友善而促狹地笑了笑:“還要之前的酒嗎?”

老板恐怕是將他們當做貪嘴偷偷溜出來的學生,雖然有規定未成年不能飲酒,但這裏似乎格外放松。

夏油傑有點尷尬:“不……來果汁就好。”

太宰倒想說來杯加冰的威士忌,夏油傑就快他一步補充了句:“兩杯。”

老板又笑了一聲。

黑發鳶眼的少年撇了撇嘴,出乎意料沒有反駁。

他熟練地坐在吧台中間的位置,等待果汁的過程中,太宰腳尖點地轉動椅子,一擡眼,無意中看見了幾個火柴盒,動作就這麽戛然而止。

老板將果汁端上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那是酒吧送給老顧客的禮物,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拿兩份。”

“不用了,”太宰垂下眼,腳尖在吧台下的地面畫圈圈,聲音輕飄飄地融在空氣裏,“沒有意義。”

太宰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

未來的記憶讓他明白,如果人還在,紀念品可有可無。可若是一起喝酒的人去世了,那麽這個東西只會叫留下來的人徒增傷悲。

“給。”

陷入回憶的時候,一只骨節細長的手突然伸到他眼前。

太宰的瞬間觀察能力很強,他第一眼就認出這是夏油傑的手指,看似消瘦,實際上指腹和掌心有一層厚厚的繭子,瞬間爆發的力氣,能將幾個成年人撂倒。

但現在,這只手上面放了一個小小的紅色火柴盒。

太宰困惑地擡起頭。

他眨了眨眼,無聲發出詢問。

“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夏油傑將它放到木質吧台上,從兜裏拿出另一個火柴盒,這是他自己的,溫和笑了笑,“我也拿了,還找老板要了只筆寫點東西。”

他打開,將裏面的火柴倒出來,露出裏面的內置盒,背面寫了“だざい”三個平假名,是太宰姓氏的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