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頁)

夏油傑沒話找話,手上動作不停,有一下沒一下的閑聊道:“難怪這幾天,灰原一見到我,就總喜歡拐彎抹角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什麽“前輩的同學有沒有特殊嗜好”、“這樣下去真不會出事嗎”……夏油傑一度以為灰原說的是五條悟。

六眼對糖分的攝入量的確天理難容,讓不知情的人懷疑他哪天會不會猝死。

夏油傑嘴上答應著“會管控一下他的”,然後抽出時間,特意找五條悟打了一架,卻不曾想灰原指的人是太宰。

“太宰,你這個愛好——”

說到這裏的時候,夏油傑頓了頓。

可以看出黑發學生從身到心、由內到外都在全力抗拒這個稱呼,準確來說,要不是想著委婉點,他早就將‘愛好’這兩個字改成‘不良習慣’了。

他若無其事接了上去:“究竟是怎麽養成的?”

沒管頭皮上方傳來的擦拭,太宰像只懶洋洋曬太陽的黑貓一樣,愜意眯起眼睛。

只要太宰想,就可以隨便控制自己保持不警惕的狀態,他整體看上去毫無攻擊性,右手卻仿佛不經意一般搭在腰間,“自然而然啦!”

“啊啊,對了,我明白了~”

太宰仿佛突然想起什麽,微微支起身子,在對方說話前開口打斷道:“傑是在怕我死了嗎?”

夏油傑剛想回答不是,又覺得不太對勁。

這不是盼著人家自殺成功呢嗎?

他想了又想,如果將擔心的話具體描述出來,不就是希望太宰能活下去嗎,幹脆點頭道:“差不多吧。”

夏油傑沒發現,從自己承認點頭之後,話題就徹底歪了。

——他想引導太宰說出原因對症下藥的思路已經斷了。

太宰歪了下腦袋,將頭頂吸滿水的毛巾摘下來,憂愁地嘆了口氣,“不用擔心,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麽多年下來,我已經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自殺小能手了哦~”

他補充一句:“輕易死不了的那種。”

無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最開始在森先生身邊當同夥時,太宰的地位還沒有那麽高,防護等級也不嚴,某次敵人送進來的炸/彈稀裏糊塗就混了進來。

太宰故意留在原地等死,卻被需要提供證明人的森先生冒死救了下來。

除此之外,他還嘗試過吞毒自殺。

最終結局大同小異相差無幾,太宰準備的很充足,姿勢都調整好了,安詳躺在辦公室沙發上,心有預感的尾崎大姐破門而入,抽出傘劍,壓著他去醫療部洗胃。

之後一周時間,太宰連美味的螃蟹都吃不下去。

他瞬間覺得自己以前過的什麽日子啊,現在又被灰原雄處各處圍堵,淒淒慘慘地假哭,“傑,我以前過得真是太慘了。”

五條悟躺在隔壁的床上,忍無可忍,難道就沒有人關注下他身上的傷嗎?實在不行給他遞兩塊糖也可以啊!

他閉著眼睛給家入硝子發短信。

抽完煙回來的女同學帶著一身煙草味,冷著臉推門,將兩個弄亂醫療室的同班同學打了一頓。

……

“夏油君,你能離我遠一點嗎?”

太宰生無可戀揉著脖子,想用冷漠的稱呼和態度逼退對方,但夏油傑是誰?他可是剛開學就被五條家大少爺摟著打了一架的問題學生。

區區小事可沒辦法讓他退縮。

夏油傑狐狸眼彎彎,笑得一臉溫柔和善,“悟去訓練灰原和七海了,我沒什麽事,可以一整天都跟著你,”他甚至還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順便觀摩一下自殺。”

太宰沉默半響。

然後用一種恍惚的語氣說:“只有在這時候,我才會格外懷念愛用暴力解決問題的蛞蝓。”

夏油傑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

太宰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乖了——各種意義上的,沒有雷區蹦迪就算了,連自殺幾次都被人拘束,這麽一想,肯定是他們還沒習慣的原因。

“傑,”太宰又恢復了以往的稱呼,蹦蹦跳跳向前走了幾步,故意甜膩膩道:“你的眼睛那麽小,確定能跟上我?”

夏油傑微笑,咬音一字一句擠出來:“放心吧,至少我可以向夜蛾老師申請使用四級咒靈,每個地方都放一點,你到時候去哪裏,我、都、清、楚。”

太宰瞬間消了聲。

半響,又不甘心地嘀咕了句:“我不信你收集了那麽多的四級,你可是要吞下去的,那種東西——”他露出嫌惡的表情,“那種黑漆漆的咒靈球,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夏油傑心臟開始狂跳,他斂了斂無意識紊亂的呼吸,不動聲色說:“怎麽說?”

太宰的表情寡淡,在那一瞬間冷極了,像是幽深不可預測的深海,讓夏油傑的寒毛豎了起來,心頭警鈴大振。

他語氣平穩不含感情地說:“你的味覺,也在受到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