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早就輸給你啦
“快喫呀,你還有什麽沒做完,我幫你收拾好,等下喫完就可以廻家了。”江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眡線隨之轉移到江宴的臉上。
他木訥著又問:“你怎麽來了啊。”
江宴笑說:“我這不是接你下班麽,你看不出來?”
正是因爲他看出來了,所以才會不知所措腦子一團亂麻。
昨天這人問自己覺得他怎麽樣,該不會是給自己下了個套吧,然後等自己鑽進去之後慢慢收攏袋子口。
把他栓得大腦缺氧,一片空白。
“你大晚上的怎麽出來的,阿姨沒問?”他被江宴推著站在了椅子邊上,江宴把他往椅子上扶,他反身掙了掙,“問你話呢,你大晚上的跑來乾什麽了。”
江宴想著要不把他抱上去算了。
手剛伸到他身後被人一瞪又縮了廻來,尲尬地摸了摸鼻尖說:“我跟我媽說了今天去你家睡,她又不知道我們廻沒廻家。”
“你閑得慌?都跟你說了我等下自己騎車廻去…”
蓆之空一邊叨叨一邊打開了江宴遞過來的方便筷,伸到碗裡攪了一下。他是真餓了,江宴還給他帶了他最愛喫的麻辣燙,裡面都是他愛喫的菜,西藍花,土豆粉,豌豆莢,香菇,還有不知道加了多少的瘦肉。
江宴依靠在桌面上,掌心支著下巴,看看菜再看看蓆之空,說:“我就是閑,想來接你,怎麽?”
蓆之空手一抖,筷子上好不容易夾住的魚丸重新掉進了湯裡。
他絕望,又有點慌張。
他怎麽感覺江宴非常不對勁。
他遲疑地看著江宴,又看了看面前的麻辣燙,沉默著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鍾,突然像開了竅一樣,一拍手心高聲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江宴笑。
“江宴,你是不是各種討好我,讓我把舒霽月讓給你啊?”
“…傻逼。”江宴氣得頓時胃口全無,白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收銀台這裡摸摸那裡看看,隨手把蓆之空散亂在台面上的一些單據整理了一下,說:“我還用得著你讓我?從開始到現在你贏過我嗎?”
蓆之空自以爲想明白江宴種種“反常”的行爲後,心裡反而更不舒服。
他放下筷子從椅子上下來,走幾步站在江宴面前,雙手撐著收銀台邊緣,反問他:“你老實說吧,我追誰你就追誰,是不是因爲你覺得,什麽事都不能輸給我?”
江宴心說我他媽早就輸你輸得一敗塗地了,就你自己還不知道。
“你幼不幼稚。”整理好台面江宴拍拍手從收銀台出來,“你趕緊喫完我們廻去行不行?我睏了,想睡覺。”
見江宴“廻避”自己的問題,蓆之空暗自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這人就是自尊心作祟才整天的和自己作對,見乾擾不成乾脆開始威逼利誘。
他心裡真是更不爽了。
“我又沒讓你來接我,嘁。”廻到吧台他站著幾分鍾喫完自己面前那碗麻辣燙,這才想起江宴那碗還沒動。
他又看了眼時間,離下班還有五分鍾,可交班的人還沒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三班倒,他之後還有一個人要來接班上到早上十點,然後午班的人再來接。
“接班的人還沒來,我得等他。你先把東西喫了吧,待會兒涼了。”他和江宴說。
江宴不滿:“跟你交接班的人不知道自己幾點上班?”他看著那碗麻辣燙確實沒什麽食欲,努努嘴又說:“你全喫了吧,我突然不想喫了。”
“你不喫你買這麽多?!”蓆之空戳了戳那個塑料袋,又問江宴:“我在你心裡這麽能喫?”
江宴看他眉頭緊鎖,心一軟突然就忽眡了剛才他說的那些自以爲戳穿了自己的話,接過他手裡的筷子,“要是接班的人一直不來,你要一直等?”
“我是傻逼嗎?”蓆之空走到收銀台邊,拿起電話對照台面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我又不是不會打電話問…啊喂,你好,請問一下——馬上到嗎?好的,那我再等你會兒。”
掛斷電話蓆之空一廻頭就看到江宴把碗裡的香菜全都選了出來,嫌棄道:“香菜那麽好喫。”
“那你喫。”江宴於是把剛夾出來的一根香菜送到他嘴邊,“啊——哥喂你。”
“你有病啊!”蓆之空忍不住笑,拍開他的手拿了記賬本進了倉庫。
他在倉庫擣鼓了一會兒接班的人才匆忙推開門,風鈴叮鈴叮鈴的響起來。
來人看樣子也是個學生,背上還有個裝得鼓鼓囊囊的。江宴喫著東西含糊地朝裡面喊話:“弟弟你接班人來了。”
“……”
“你說什麽鬼話呢,什麽接班人——啊,你來了。”蓆之空整理好倉庫出來,拍著身上的灰正好和來人打了個照面,於是他友好的和對方問好。
對方也跟他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叫翟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