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障目

“是‘隱’的人。”

宇髄天元示意蝴蝶香奈惠和喬溫不必緊張, 自己起身過去開門。

不一會兒,他就帶著三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鬥篷裏的怪人走進了屋子。

這三人還沒掀開鬥篷,一直側躺在地上的伊黑小芭內已經跳了起來, 叫破了其中兩人的身份:

“富岡!煉獄!”

他語氣有些急迫:“你們接到不死川和悲鳴嶼的傳信了嗎?”

這個時候才剛剛把鬥篷從身上解下來的煉獄杏壽郎和富岡義勇:???

“傳信?”煉獄杏壽郎疑惑道,“什麽傳信?”

伊黑小芭內把桌上的信紙抓起來遞給他。

邊遞邊說:“不死川和悲鳴嶼那邊發現上弦四的蹤跡了!”

“什麽?這麽巧?”煉獄杏壽郎一把抓過信紙, 和富岡義勇兩人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內容,不約而同, 面色都凝重起來。

發現上弦四的地點是京都, 發現人是不死川實彌。

說來也是巧合,不死川實彌原本在那附近盯梢一個疑似下弦鬼, 之前因為臨時集會任務中斷, 這次正好回去繼續任務,順便在附近調查與上弦五·玉壺有關的情報——京都匯聚了不少名流世家,古董和貴價工藝品在這裏擁有龐大的市場, 說不定玉壺為自己選定的下一任“主人”,就在這座城市之中。

不想無心插柳,玉壺的消息沒探聽到多少,在盯梢疑似下弦鬼的過程中,不死川實彌反倒發現了另一個可疑人物——

那是一個用鬥篷將自己上半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身形瘦弱幹癟的小老頭兒。

這老頭平日流連在京都大大小小的賭坊酒館之間, 看著也沒個正經營生, 時常因為偷竊而被人趕出店子不說,有些時候,不光被趕出店門,還會被打手暴揍一頓,扔在街角任由他自生自滅。

奇怪的是, 這麽個看上去瘦弱單薄的老頭,三不五時就被人揍上一頓,竟然什麽事都沒有,沒兩天就又故態復萌開始到處偷錢偷東西,而那些曾經揍過他的人,卻有一個算一個,或早或晚,最終都會變成“無故失蹤”。

雖然這些人生活環境都比較險惡,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也不奇怪。

但是……

“我雖然也總被猗窩座閣下說‘惡心’,但比起半天狗閣下,我覺得自己的品味可要好太多啦!起碼我本來就很強,不會假裝弱者,不會給自己找借口才去做壞事——不如說我根本就不會做壞事嘛!我可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大人哦?是能帶信眾共赴天國的大善人呢!哈哈哈~”

——從童磨的這段自述裏,不死川實彌總覺得找到了微妙地似乎能和那個奇怪的小老頭兒產生呼應的地方。

於是他就不自覺多關注了那個小老頭兒一點。

結果這一關注,果然就關注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那老頭有一天鬥篷被人撞掉,雖然是在夜色裏,還是被不死川實彌看到了他那怪異的大腦門兒,和頭上標志性的一對鬼角(喬溫將所有上弦的長相都畫成畫像給柱們看過)。

這下實錘了!

這貨就是上弦四沒跑了!

不死川實彌不動聲色。

他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附近行動,上弦之四說不定早就注意到他了。

但對方沒有輕舉妄動,是因為不死川實彌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對他有什麽懷疑或是威脅。

——他知道不死川實彌的目標不是自己。

不死川實彌很快就傳信給了就在附近的悲鳴嶼行冥。

兩人會合後,又將消息傳給了其他人。

蝴蝶香奈惠和喬溫、煉獄杏壽郎和富岡義勇都因為正在趕路途中,沒能第一時間收到傳信。

這才有了宇髄天元和伊黑小芭內早一步接到消息、伊黑小芭內鬧別扭升級這回事。

伊黑小芭內不是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和宇髄天元忙活了半個多月,他憋在這棟屋子裏一直沒有出門,宇髄天元則花費了大量金錢和精力與周邊的不少混子及常駐吉原的熟客們打好關系,三不五時就請這些人喝頓酒,就是為了“為我們家大人跟大家打聽點兒消息”。

宇髄天元氣度不俗,穿著上又相當講究,吉原這群眼睛賊得很的家夥當然不會把他當成普通的隨從之類的人物,又聽他這樣說,就都覺得他是哪位大人物身邊的武士侍從,這是提前來幫主君打點安排行程的。

這年頭,廢刀令一下,武士老爺們也不像從前那麽風光了,可破船還有三千釘呢,得罪這種大人物犯不上不說,這些在吉原討生活的小人物遇上這樣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不諳世事,用現代用語來說就是缺少社會毒打,第一次出來辦差的小少爺(這證明宇髄天元的偽裝相當成功),只要願意做小伏低多捧兩句,把人哄高興了,好一段時間都不用愁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