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妖狐的自曝和喬溫的劇本

巴衛無疑是只極其美貌的狐狸。

喬溫穿越之前，網上但凡有個二次元銀發男神排行，巴衛、殺生丸再加一個審判者月，永遠都是妥妥榜上有名而且名次絕對不低的三巨頭樣的存在。

喬溫當年第一次直播，為力證自己穿越時空的事實，曾邀請巴衛一同出鏡。

當巴衛出現在直播畫面中的那一瞬間，彈幕幾乎集體失聲——只因長發妖狐那世間罕見的極致風華與美貌。

可惜現在出現在這裏的並不是風華絕代的成人形態妖狐，而是連三頭身都算不上，最多只有二頭身，圓滾滾肉嘟嘟，甚至有點軟綿綿的Q版人偶巴衛。

就算他再如何豐姿俊雅儀態萬千，看在其他人眼中，也只能落得一個形容——

可愛。

巴衛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所以盡管他還端著自己大妖怪+神使的架子，實則也沒真的想過要來震懾誰，主要還是出門在外，有喬溫一個傻白甜（喬溫：？？？都不是內涵我，已經是指名道姓地在吐槽我了啊喂！）就夠了，至於他自己，現在的樣子再怎麽一言難盡，至少態度需要擺出來，別讓人以為喬溫真的勢單力薄，軟弱可欺。

巴衛沒打算隱藏自己的態度，產屋敷耀哉也不愧喬溫“總之主公大人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啦！我超欣賞他的！”的評價，在經過最初的巨大沖擊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即聞弦歌而知雅意——

“哪裏。”年輕的鬼殺隊當主微笑對巴衛頷首，“分明是我們這邊給喬君添了不少麻煩。”

他身邊的產屋敷天音夫人也在猶豫了一瞬後，跟著出聲：

“失禮了，這位大人。剛剛您說您乃‘禦影神之神使’……請問，【禦影】可是某位神明的尊諱？”

“正是。”巴衛的目光落在產屋敷天音身上，凝神觀察片刻，忽而眉頭一挑：“神官家的後裔？”

“……是的。”產屋敷天音聽巴衛親口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有瞬間的驚怔，不過她年歲尚輕便嫁進了產屋敷家，平時也會幫著丈夫處理一些鬼殺隊隊內事務，比起大多同齡女子，更要沉穩冷靜幾分，只是片刻的失神之後，便很快清醒過來，依然維持著端整而不失禮節的姿態，對巴衛深深垂首：“我出身神官世家，家中世代供奉大國主。”

“大國主……怎麽是那家夥。”巴衛臉色黑了黑，沒想到自己都跑到異世界來了，還能聽到這個讓人牙根癢癢的名字。

他又沒刻意壓低音量，這聲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語，自然被其他人聽在了耳朵裏。

見巴衛不僅對大國主不曾使用敬稱，那語氣之中，似乎還隱隱透出某種自己想都不敢去想的意味……

產屋敷天音愈發恭謹：“家祖千年前與出雲大社神主血脈同出一源，因自小侍奉大國主殿下，自立神社時，便自然而然，也選擇供奉那位大人為主……”

“是嗎。”巴衛並不怎麽在意地隨口應了一句。

他的姿態越是隨意，產屋敷天音越是無法小覷這位人偶模樣的神使。

她悄悄捏了捏手指，心知自己接下來的疑問，或許會惹得這位看上去就有些不好相處的神使大人不快，但又……不得不問。

為了她自己，為了年年祭祀，又年年得不到主祭神回應的父母親族，也為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們。

產屋敷天音俯首，對巴衛端端正正行了大禮：

“還請神使大人告知，神明是否仍存於世？”

巴衛聞言眯起眼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或許是他的語氣實在太過平淡，或許是產屋敷天音從未有過的恭謹姿態實在太過刺痛眼睛，從剛剛開始就有點跟不上節奏，根本就沒辦法及時對事態的離奇發展做出反應的柱們，這下終於恍然回神一般，紛紛沖巴衛怒視而來——

“是又如何？！”

不死川實彌如果不是被富岡義勇和煉獄杏壽郎眼疾手快一人一邊壓住了肩膀，這會兒恐怕已經暴起拔刀了！

他惡狠狠瞪視著端坐在喬溫掌心中的巴衛——這個自稱為“神使”的家夥：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話，那你這位‘神使大人’倒是來指教我們這些凡人一下啊！為什麽鬼這種東西會被允許存活至今？！”

“難道對於神明大人來說，人類就活該被鬼當作‘口糧’，活該因為鬼而遭受苦難嗎？！”

白發青年的雙眼被怒火燒得一片通紅。

迎著那雙仿佛有火光閃耀，瞳孔中的每一根血絲都似乎充斥著極致怒意的眼睛，妖狐微微垂下眼簾。

他的語氣依然平靜，但只有托著他小小的人偶身體的喬溫，才知道他此刻的心緒，絕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無波：

“或許是因為……”

“我們世界的神明還沒有那麽出類拔萃，到甚至有能力將手伸進異世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