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2頁)

出去的時候醉花樓的媽媽追著慕錦鈺要錢,阿喜不耐煩的扔了一錠金子給她。媽媽喜笑顏開,趕緊在金錠上咬了一口。寧環看著對方的錢從左手進了右手,他勾了勾唇道:“太子好生大方,還有閑錢逛青樓,你花了這麽多,是包了哪位姑娘?”

慕錦鈺愣了一下,突然心虛起來,也不知道怎麽去說。

寧環握著手爐往前走去,他走得很快:“太子今晚去和你包的姑娘睡去吧。”

慕錦鈺趕緊追上去:“孤沒有睡她們!這裏的都不賣身,而且短短幾個時辰能做什麽?”

“孤真的沒有和她們幹什麽!孤還是清白之身!”

“喂!環環,你等等孤!”

“……”

皇帝在宮裏自然聽說了半出戲——太子在什麽醉花樓大鬧了一場,打砸了一些東西,賠了一錠金子,還和人爭奪花魁。

手下的太監講這些的時候,沈貴妃也在旁邊。

這些年來,沈貴妃猜到了皇帝的心病,她一直期望自己生的嶽王能被立為太子。按理來說,太子慕錦鈺不知道是誰的種,嶽王與皇帝長那麽像,正常人就該廢了太子改立嶽王,但皇帝始終沒有動作。

哪怕太子在婚事上忤逆皇帝,如今又大鬧青樓。

皇帝從小徑走過,目光掃過結冰的湖面,淡淡一笑:“鈺兒還是沉不住氣,年齡太小了,需要多磨煉磨煉。”

太年輕了,一直都心浮氣躁,沒有半點心機。皇帝又想殺太子,又不想現在殺,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動這枚棋子,所以還沒往死裏去折磨。

太子之位如果空出來,下面幾個皇子王爺免不了去爭奪,假如立嶽王為太子,沈家現在又起來了,皇帝又擔心沈家會有異心。

可隱隱約約中,皇帝又禁不住想慕錦鈺的瘋癲是不是裝出來的。如果對方刻意裝成這樣讓自己當心,未免太深沉了些。

他說不清慕錦鈺像誰,也說不清慕錦鈺是誰的種。先帝懦弱俊秀,皇帝冷酷殘忍,慕錦鈺既沒腦子也沒手腕——這點像先帝,他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心腸冷硬殘暴不仁——這點像皇帝,兩個都像的話,是誰的孩子呢。

無論是不是自己的,但凡慕錦鈺這些年展露出野心和手腕來,皇帝早就已經瞞著皇後殺了他。

沈貴妃小心翼翼的迎合:“對啊,派太子去北境打仗再合適不過了,正好歷練歷練,總在京城胡鬧也不像話。”

兩人是在花園遇見,後宮又來了新人,頗得皇帝喜歡,沈貴妃還是想要把皇帝往自己宮裏帶。

皇帝目光卻往皇後宮中的方向看了看:“皇後身體不適,朕去看一下皇後。”

沈貴妃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面容也越來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