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世外小鎮

“放心吧, B，我會照顧好傑森的。”

當克拉克頂著一堆人的起哄，鼓起勇氣試圖在家門口和他吻別的時候, 布魯斯就該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可惜他沒有。

算無遺策的蝙蝠俠，每次失算都是對身邊的人, 比如迪克的離家出走, 比如傑森身上的意外，比如提姆和達米安互相想弄死對方的矛盾，又比如克拉克的辭職信。

按理說，一個普通員工, 哪怕是一名資深記者的辭職報告, 也沒可能被送到幕後大老板的辦公桌上，前提是這個記者不是大老板包養的小白臉。

前腳韋恩大老板才剛剛降尊屈貴地親自發了條消息給某人請假, 第二天佩裏的郵箱裏就收到了一封言辭懇切的辭職信。洋洋灑灑幾千詞的辭職信充分表達了克拉克對星球日報的不舍，對這份工作的收獲, 對同事們的感激, 以及由於個人志向堅定地想要離開大城市的決心。

順帶還詢問了佩裏什麽時候進行離職交接, 克拉克非常有職業道德地表示可以在一個月內隨叫隨到, 甚至不需要這期間的工資。

於是不敢擅作主張的佩裏只能一方面安撫克拉克, 暫時給他放了個無限期的長假，另一方面趕緊把這事匯報給大老板。

布魯斯當然第一時間就找過克拉克，得到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 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了很久, B, ”克拉克認真地凝視著布魯斯，“十年前,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未來，並決定成為超人。現在，我覺得是時候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了，很抱歉沒有提前和你商量，或許我需要更長的時間去考慮我們共同的未來。”

布魯斯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他是一個結果論者，不管理由再怎麽合理，在超人消失這件事本身就會引起巨大動蕩的前提下，無論如何沒法排除陰謀的可能性。

“B，我是認真的。”克拉克有些無奈，他當然了解布魯斯，也正因如此才更加麻煩，“如果你需要，我仍然可以穿上超人的制服，不管是出席聯盟的對外活動也好，還是來幫你們做任務也好。你該不會以為當你遇到危險時我會躲在一邊吧？一切都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只是我暫時不想再做超人了而已。”

克拉克的真摯足以打動任何人，可惜他面對的是布魯斯。對蝙蝠俠而言，感情固然重要，卻永遠可以是被暫時壓制的東西。

“合乎邏輯，但我們還是需要對你進行全面的檢查。”布魯斯仍然冷著臉，“你應該明白，超人的退出對聯盟和對整個世界的影響，最壞的情況甚至會引發聯盟一半以上的成員退出，比如康納，戴安娜，還有沙贊，我們的任何警惕都十分必要。”

“這話被一個從來沒正式加入過聯盟的人說出來，還真有點奇怪，”克拉克露出了一個更加無奈的微笑，“我明白，你可以隨時檢查我，不管是任何方式。”

布魯斯嚴厲地瞪了克拉克一眼，卻沒起到任何作用，才剛剛決定卸任的某人，似乎變得太過放肆了一點！

“那麽，肯特先生和肯特夫人他們怎麽認為？”布魯斯最後問道，“還是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克拉克搖搖頭，“如果你想問是不是他們給了我什麽意見，那麽沒錯沒錯，喬納森和瑪莎一直都不是很希望我去做超人，但他們也同樣一直都支持我的任何決定，這次也一樣。”

最終，布魯斯還是一個人離開了肯特農場。

接下來的幾個月，事情似乎真的像戴安娜說得那樣發展了。

考慮到人們的接受能力，以及可能引發的動蕩，戴安娜終究還是做出了一些“妥協”，他們對外宣布超人暫時有別的事情要做，沙贊和綠燈俠偶爾會去大都會巡邏，在超人不在的時間裏守護大都會，就像守護這顆星球上所有的城市一樣。

對聯盟內部，他們則告訴所有聯盟成員，超人會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同時也暫時保留主席職位，只是聯盟對外的發言人目前由神奇女俠擔任——除非必要，蝙蝠俠從來不會做這種拋頭露面的工作，甚至不會承認自己與聯盟的關系。

當然，預料中的動蕩還是發生了，這一切完全瞞不過有心人，尤其是聯盟裏那些驚才絕艷的英雄們，沒人能輕易糊弄他們，只是所有人都還在觀望罷了。

這也是蝙蝠俠他們努力想要達成的效果，只要聯盟沒有分崩離析，就沒什麽是不能解決的，

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又似乎一切都沒什麽變化。只是大都會的天空中少了一道引以為傲的風景線，聯盟在制定戰鬥計劃時，不會將超人列入第一考慮而已。

超人依舊出席了大都會的榮譽市民頒發現場，並且捐出了所有獎金。依舊會在聯盟成員緊急求救時伸出援手，尤其是蝙蝠俠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是不會在戰鬥結束後，作為領導者留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