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同歸於盡

蝙蝠俠無所不知, 或者說，近乎無所不知。

前提是預先料想過相關可能，並提前做過調查，比如罪犯們可能會對超級英雄漫畫, 或者美少女戰士進行模仿犯罪什麽的。

但是就連蝙蝠俠也沒想到, 超人竟然真的很會帶孩子。

當然, 能帶羅賓其實不能說明問題, 畢竟一來迪克本來就很好帶, 二來在偶像面前，狂熱粉絲的要求都很好滿足。

然而超人竟然不僅會帶人飛, 甚至還很擅長講睡前故事？這才是蝙蝠俠沒想到的。

裹著披風坐在夜晚的雲層上，聽著北極風雪中的故事，沒有任何男孩可以拒絕這該死的……浪漫。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飛翔的格雷森, 不僅半點不恐高，還敢從雲層上一躍而下, 享受著風在身邊跳躍的感覺, 再被超人接住。

“Awesome！”在回蝙蝠洞的路上, 迪克仍然沉浸在難以抑制的興奮中, 甚至沒有做任何嘗試就放棄了蝙蝠車的駕駛座, “布……B你知道嗎, 超人甚至還帶了小餅幹, 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小餅幹！”

知更鳥嘰嘰喳喳地叫喚著:“感覺有點像我以前吃過的味道一樣，不過有些記不清了，反正真的超級好吃！”

這不能怪迪克, 畢竟幾年前他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更沒想到過會有今天, 不可能記得住自己偶然間吃過的一種零食，一時間還能有點印象已經很不錯了。

“哼，他就是給你阿福的蔬菜汁你也能咧著嘴喝下去，”蝙蝠俠嘲諷著，“我以為，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這種事，是幼兒園的教育內容，不需要單獨再給羅賓強調？至少，你應該帶回來一些樣品，免得中毒後我們需要給你做個胃鏡才能分析成分。”

作為蝙蝠俠的搭档，迪克非常清楚，布魯斯的重點不在於他吃了超人的東西……

而在於居然沒有給他帶點回來？

“得了吧，阿爾弗雷德專門囑咐過我，他把你一周的甜食份額減半了，為了更健康的生活。還讓我盯著你不許去麥當勞買漢堡。”迪克聳聳肩，“你知道的，阿爾弗雷德就像是我們家的伏爾德魔科，沒有人可以違背他的意志。”

“我以為我更像是這宅子裏的家養小精靈，理查德少爺，”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以及，如果兩位少爺餓了的話，家裏已經準備好了宵夜，是你們最喜歡的熱牛奶配蔬菜沙拉，沙拉裏的蛋黃醬也已經替換成更加健康的油醋汁……”

……

當夜晚過去，黎明到來，某些夜行生物在古堡中陷入了沉睡，但總有人已經起床，精力充沛地開始一天的工作。

和隔壁哥譚那個花花公子不同，萊克斯·盧瑟稱得上是白手起家創建了萊克斯集團，整個集團的大小事務和發展方向都牢牢地把握在他的手裏。甚至，盧瑟自己的住所，就在萊克斯大廈的頂層。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盧瑟手中端著一杯香檳。他喜歡早上來上那麽一小杯，酒精能讓他稍微舒緩一些，卻並不會影響到那顆聰明絕頂的大腦運轉。

“盧瑟先生，請您後退一點。”進門的女秘書墨茜看到這一幕卻是勃然色變，急忙提醒道。

原因很簡單，盧瑟面前的落地窗竟然是打開著的狀態，沒有半點遮攔！

這種設計在高層建築中原本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然而萊克斯大廈頂層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這裏經常會有一個怒氣滿滿的超人光顧。

盡管超人不會大肆破壞，但他可不介意用熱視線在落地窗玻璃上劃個洞出來。久而久之，為了自己的窗戶著想，萊克斯·盧瑟就幹脆讓人把這裏改造成可開合的了。

“不必擔心，這座城市裏關注我的不僅僅有你，”萊克斯面色平靜，“那位……呵，人間之神，可不會允許我死於失足墜樓這種事。”

確實如此，只要盧瑟沒有在那些他做了特殊改造的地方，超人的注意力就始終放了一部分在他身上。盡管只是為了防止盧瑟搞事而已，超人本人完全不會理會他的呼叫。

所以有時候為了引出超人，盧瑟甚至會主動從樓上跳下去。

墨茜知道萊克斯·盧瑟的絕大多數秘密，包括他針對超人做的那些事，甚至大多數稱得上犯罪的行為。但她有時候還是不明白，這位站在人類頂端的成功人士，究竟為什麽會對超人有如此大的敵意。

一次次的行動，幾乎都是沖著超人的命去的，甚至有時候墨茜都在擔心，老板會不會哪一天真的徹底激怒了超人，被直接幹掉，那樣就沒人給她發工資了。

當然，或許也沒什麽不好？畢竟在盧瑟的遺囑裏，她還能拿到5%的遺產來著，挺劃算的……

在墨茜看來，老板真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和超人作對了，連遺囑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