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4/5頁)

清河喉嚨口動了動,跪了下來:“奴婢不能說。”

池幽在招那兩人之前就下了命令,今日她所聽見的,事關南時裏外臉面,又有池幽牽涉其中,這等醜聞,決不能再有一個字從她嘴裏出來,如果守不住,那就去魂飛魄散,就當她是為了兩任山主盡了忠。

清河不是很明白,明明晴嵐和傾影也知曉這等事情,怎麽能裝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在她眼中,也是如此——在南時拒絕那兩個通房之前,或許還能說是誤會一場,但是南時一臉怒容的從房裏出來,身上帶傷,怎麽看都不像是受了的模樣,她就不敢確定了。

或許兩位主上已經將話說開了呢?

但是不管怎麽樣,那些話都不能從她嘴裏出來半個字。

“說。”南時靜靜的道:“我不是很想拿你出氣,這不是我應當做的。”

“奴婢不能說。”清河道:“山主有令,今日山主行跡,不得透露半個字。”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南時也知道問不出來了。如果池幽沒有吩咐過,他是有權力問的,但是池幽特意吩咐了,那再怎麽問清河都不會說半個字。

哪怕是殺了她也是一樣的。

他敢殺,清河就敢跪在原地引頸赴死。

“好,很好。”南時說罷,唇齒咬合,內唇被咬破了開來,那些血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落得他滿嘴都是血腥味:“你回去服侍師兄吧,師兄心情不好,你自小心行事。”

“奴婢多謝少爺提點。”清河不禁有些替南時感到傷懷與惋惜,少爺這麽溫和的一個人,這滿天下喜歡誰不好,怎麽就偏偏就喜歡上最不該喜歡的人了呢?

之前南時還不確定,現在卻是確認了。

南時不是古代的人,但是他知道古代妾通買賣,通房連妾都算不上,放在池幽眼裏,可能就相當於送了他兩個物件,和兩支筆、兩卷畫軸、兩個手把件的沒什麽區別。

他往日私下裏駁池幽也不是一次兩次,池幽雖惱怒,但要體罰他向來都是師出有名,叫他服氣認領,光明正大的該上手板上手板,該上藤條上藤條,像這樣拿著隨意什麽東西打他出氣是從來沒有的。

池幽向來自尊自重,身為師長,無故責打弟子,他不會也不屑於這麽做。

不是他看不起人,但兩個物件,值得池幽棄了規矩,舍了尊嚴嗎?

南時目光冷然,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在裏面挑撥了什麽,否則他定然有所回報。

……待明日吧,等明天他師兄沒那麽火大了,他再去試探問問他到底哪裏惹毛了師兄。

南時先前就已經察覺到了,人不能一味的拿取而不付出,一段關系要靠雙方的維護。

他喜歡跟著池幽學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也是心悅誠服池幽天縱之才,他親緣寡薄,有了池幽才算是真正的多了一個親長——為什麽奶奶要住到鄉下去,因為在他父母去世的時候家裏就找人算過了,他克父母親長,和他住在一塊會有刑克,而遠離可免刑克,而死人是不會怕刑克的。

縱使池幽是個活人也不怕,他的手段和能力擺在哪裏,天雷都劈不死他,誰有能力拿他如何?

關於他刑克親長這一點,他奶奶當然是不信的。南時一開始自然也不信,什麽年代了,還信這個?意外不就是意外麽?

不過那些年確實是不順,等到他畢業後的一段時間裏也主動接觸了不少算命的先生,所有先生都是這樣的說辭,他還是不信,等到自己也開始學了起來成了半吊子,才不得不信,主動搬走了。他一搬走,老太太的身體就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從藥不離口到每天定時定點和老姐妹去跳廣場舞,滿面紅光還能和人搓一宿的麻將,這究竟克不克,一看便知。

池幽對他如何,他也不是瞎的,才有了特意耐下性子去討好池幽的舉動。

人要惜福。

如果是有誤會,那就早日說清楚。

如果是中間有什麽人挑撥,那就早日把他解決。

頭上的傷口被藥膏封了起來,本來也傷得不重,南時坐了這麽一會兒就是不上藥也該止血了。他起身,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裏走。

按照他的性格,其實這會兒應該氣得搬出去的。

但是按照他師兄的性子,怎麽能舍下臉來叫他回去呢?不能把事情搞到不可回轉的地步,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不要把它鬧大。

南時是這麽對自己說的。

然後一進門坐下就把剩下的四分之三個乳酪蛋糕吃了個幹凈。

還喝了兩瓶檸檬茶解膩,氣鼓鼓的剝起了山竹,山竹軟嫩的內裏被他的指甲紮得稀爛,他看著就覺得煩,又不太想吃了。

末了他捏了捏肚子,算了……明天早上早點起來,繞著家裏的花園跑兩圈吧……萬一魂魄胖了,塞不進身體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