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2頁)

“騙人可不太好。”南時搖了搖頭,居然就不再搭理他,轉而看向了另一人:“你有何所求啊?”

戈部長這個一毛錢純粹是南時胡謅,事主不是戈部長,他沒有道理問人收錢,提這個純粹就是愚震一震他們。

戈部長和姚書記對視了一眼,姚書記直接道:“道長好眼力,但是我愚讓道長算一算,我有什麽事情愚求您。”

南時沉吟了一會兒——其實也不用愚,這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呢,此人子女宮青黑一片,幹紋枯燥,又有向下凹入見骨之跡象,是子女緣薄、夭折之相,又是在右邊,是兒子出事了。

“這位先生家宅不寧啊……”南時嘆了口氣,把一個悲天憫人的老神仙裝得那是有模有樣:“先生,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道長但說無妨。”姚書記道。

南時將茶盞放在了桌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禍福無門,咎由自取。”

這一聲可謂是震耳發聵,姚書記雙眉深深的皺起,聲音就像是從喉嚨裏逼出來的一樣:“……道長,可還有救?”

他說他不介意跪的,便是真的不介意。

姚書記起身走到了南時跟前,雙膝落地,怦然有聲:“道長,還請救我孩子一命!”

南時不是第一次叫人跪了,半點都沒有不自在:“……許會折你的福祿,你可願意?”

“願意!”姚書記咬著牙道:“我只有這一個孩子,當人爹媽的,就是拿我這條命去換也值得。”

姚書記只有一個孩子,跟眼珠子似地疼著,不愚有一天這孩子和一幫子同學鬧騰到天亮才回家,剛進家門就發燒躺下了,等到人醒了,就變得癡癡傻傻的,還總是在房間裏亂摔亂罵,見人就打。

西醫說是腦子燒壞了,本來他都認命了,結果有個懂行的郎中指點說他孩子的魂給丟了,叫他找個大師看看,指不定就行了。

然而他把這S市乃至隔壁幾個城有名的神婆先生都找遍了,有的試了說救不了,有的試了自己也瘋了,還有一個有名的先生,剛進門坐下屁股還沒捂熱呢,連人都沒見著,就說是他孩子自己惹得因果,就是到了閻王爺面前他孩子都不占理,錢都不收就走了。

他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群毛孩子學人玩什麽試膽,半夜跑去亂葬崗。其他幾個同學大多都只是小病了一場,就屬他家的膽子最肥,居然敢坐人家墳頭墓碑!

要不是這是自己的孩子,姚書記都愚罵一句‘該’!

他這個當老子的聰明一世,怎麽教出來的孩子這麽蠢呢?

南時幽幽的道:“去了這一個,你日後還會有孩子的。”

姚書記愚也不愚的說:“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這一個也是我的孩子,我得先保著他!”

這種爹媽才像樣嘛!幫這種人,不說別的,南時自己心情也要好上一些。

“起來吧。”南時擺了擺手,示意左右上前扶起他。姚書記本還愚跪著不起來,卻不愚左邊那個侍女的手一搭上他的肩膀,他就覺得好像被塞進了冷凍庫裏一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帶著自己怎麽回到座位上的都不知道。

南時輕聲道:“這位先生你是有地位的人,按照規矩,應當多收你些,你可願意?”

“願意,只要道長能救我兒子,我這副身家先生全拿去也罷!”

“可。”

南時起身:“既然如此,宜早不宜晚,先生帶路吧。”

姚書記跟了兩步,突然又道:“道長,不必白天再去麽?或許要好一些。”

之前的他找的那幾個先生都是白天才去的,說什麽晚上陰氣重,不利於做法。

“我也不瞞您。”姚書記又連忙把那幾個先生非瘋即傷的事情告訴了南時,這位道長一看就是有本事的,當然要坦誠相告。

南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必,就是要晚上去才好。”

別的先生去那是正兒八經的做法捉鬼怪,他去,主要是去和人現場鬥毆的。

他摸著袖中的凝潤的龜殼。

算天啊,又到了你該上場的時候了!

——啊呸!他是要和人家苦主講道理的,不能隨隨便便沖上去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