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7章 各方打壓

秦楓盤算道:“大成詩作,文光三尺,相當於三十年苦修養氣,重陽詩會所做,文光青色九尺,相當於九年苦修,我的文氣上限應該相當於苦讀四十年的儒生。想要對付尋常學子的詰難,難道不用文氣,也並不困難……”

姜雨柔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對上普通學子,我自是一點都不擔心你……只是我有點害怕,那些別家的老家夥們也會出手,那就……很麻煩了!”

秦楓笑了笑說道:“應該不至於,我畢竟在學宮裏算是新人,那些躲在故紙堆裏的牛鼻子們,總要一點臉面不是?”

哪裏知道秦楓說完,姜雨柔臉上的擔憂神色卻沒有減少分毫,她繼續說道:“秦楓,我非是對你沒有信心,只是儒家大道之爭,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又哪裏會講情面?而且……”

姜雨柔講出了自己最大的擔憂,她說道:“想要搞垮我們經世家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人物……”

弦外之音,不聽則明。

秦楓立刻知道,姜雨柔擔憂的是言一諾,曾經的經世家死敵,如今的學宮五夫子之一。

如果真的是言一諾授意那些老家夥們來對秦楓和經世家出手,那情況真的就會很不妙了。

秦楓皺眉問道:“我不覺得言一諾會親自出手。”

姜雨柔也說道:“我也不覺得,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讓其他流派對我們出手……要知道曲水流觴文會與重陽文會不同,是一個不講輩分的地方……”

不講輩分,好處就是,小輩可以在曲水流觴文會上不需要屈服於長輩的權威,直接進行討論。

壞處就是,長輩們也可以不必背負欺負後輩的惡名,下場討論,甚至下場撕逼。

這一點在之前幾次曲水流觴文會,針對皇甫奇和於林的論戰時都有發生。

之後,皇甫奇大道崩碎,郁郁而終,於林遭人暗算,兇多吉少。

這也是姜雨柔擔心的原因。

秦楓想了想,開口問道:“曲水流觴文會,是怎麽一個流程?”

秦楓在後世地球上聽說過曲水流觴,知道是一件文人之間的雅事,將盛酒的觴,也就是酒杯放在溪水上漂,漂到誰的面前,誰就要當場作一首詩,喝一大口酒。

後世膾炙人口的《蘭亭序》,也就是秦楓以儒君秦曉楓之身,以劍道入儒道的《蘭亭劍帖》就是一次在蘭亭的曲水流觴文會產物。

但這樣的曲水流觴文會,實在是太過和諧了,顯然跟上清學宮之中足以決定一家去留命運,未來學宮走勢的曲水流觴文會大不相同。

秦楓一直都奉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兵家準則,若是連曲水流觴文會是什麽,那這半個多月準備了,也是白準備。

姜雨柔聽到秦楓發問,她仔細講解說道:“曲水流觴文會,往往會根據學宮近期的一個熱點問題,準備一個辯題,然而眾人根據正方與反方,分別沿著溪水坐定之後,在兩方中間的溪水上會漂著一只酒觴。”

秦楓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在聽,讓姜雨柔繼續說下去。

姜雨柔繼續說道:“之後雙方開始各自發言討論,如果一方被對方駁到啞口無言,或者自願承認甘拜下風,漂在溪水中的酒觴便會自己飛起來,讓那一人自罰一杯。”

秦楓不禁插了一句話,他笑道:“那如我這般的好酒量,就算說不過他們,喝過他們不就可以了?”

只聽得“噗嗤”一聲,姜雨柔掩口差點笑出了聲來:“你以為那酒是隨便喝的嗎?”

姜雨柔耐心地解釋說道:“曲水流觴文會用的並非是一般的酒,而是杜康酒。”

秦楓訝異道:“杜康酒?”

姜雨柔點頭說道:“曾經有一位兵家聖人作‘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名句,此酒由此得名,所以又名‘醉聖酒’,聖人以下一杯必醉,除非是消耗文氣強行抵擋,也許可以飲下兩杯……”

秦楓聽到這裏,不禁用手輕輕在桌上撣了撣,半開玩笑地問道:“若是言一諾在曲水流觴文會上,他可以喝幾杯杜康酒?”

姜雨柔正色沉聲說道:“最高紀錄是一位聖人創下的,他自稱‘鬥酒詩百篇’,所以喝了整整一鬥酒,也就是一石,大概是兩樽吧……除卻他以外,即便是夫子,最多也就喝上三杯就要文氣耗盡,直接醉倒。”

秦楓又問道:“醉倒便醉倒就是了,一醉解千愁,有些人想醉還不得呢……”

姜雨柔卻是沉聲說道:“若是三五好友圍爐煮酒,一醉方休,當然是樂事,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喝醉,醉態全被人看在眼裏,成為他人的談資笑柄,這對於將臉面看得比項上人頭還重的儒家人來說,無異於比死還難受的酷刑。”

秦楓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