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未火先糊的回鍋肉愛豆十九

韓啟生頭低低地垂著,根本不敢擡起來,看頭頂上那人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只感覺千鈞般的壓力沉在了身上,一寸都無法動彈。

前系統在空間裂縫中死命掙紮,曲漾將其封禁住,而後凝視著韓啟生,思索著應該怎樣把這人處理掉。

韓啟生呼吸沉重,連帶著頭也沉了許多,思緒一片糟亂,短短的時間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第三次公演彩排時,面前這人站在舞台上,沐浴著交織的各色燈光,宛如天神降臨,手持話筒憑四段高音carry全場。

而韓啟生是科班出身,自然清楚曲漾的唱功厲害到了哪種程度。

後來,他在公演前一天陷害紀林,想要把這群向心力極強的年輕人拆散,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演出時自己的腿被意識操縱著弄到骨折。

兩次,青年竟然覺得骨折一次不夠,還言笑晏晏地又按折了他的雙腿,說是有些心奇,要看看這腿究竟是怎樣恢復的。

這簡直就像是變態殺人狂!

如果僅是這樣,他自恃背後有資產億萬、手段莫測的淩益山,根本無需畏懼曲漾,等這段風波用水軍腦殘粉壓過去,他還會是一線愛豆,經過運作,成為頂流,甚至得個青年影帝的稱號也不是不行。

曲漾再強,在資本當道的現今,也只會盛極一時,隨後便會淹沒在時代的浪潮當中,和那些口水歌網紅沒什麽差別。

可隨後,抄襲事件的真相暴露,韓啟生名聲徹底臭了,被群眾抵制,甚至因為養蠱式圈粉,腦殘粉脫坑回踩,發了管制刀具圖片,揚言要殺他為方輕卓母親償命。

韓啟生只能連夜驅車趕往義父的住處尋求庇護,卻在車上看到了一條有關曲漾的消息推送——GA音樂獎的頒布便撕碎了他的僥幸。

韓啟生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曲漾之間的差距,真就如同雲泥之別。

他在影視歌三界廝混,名氣全由營銷堆砌,卻連一件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沒有。

有人卻一遇風雲便化龍,在他狼狽地成了過街老鼠,被眾人唾棄時,摘得音樂界最高榮譽的桂冠。

他終於明白,有些人是單憑實力,就能在如今腐朽的局面中,殺出一條通往王座的登基大道的。

韓啟生只能沾沾自喜於自己還有淩益山鋪路。

這年頭洗白是很輕易的,灑脫地自黑自嘲,托營銷號曝光幾件好事,出席慈善宴會,拉踩幾個流量小生進行對比,再不濟走黑紅的道路。

然而,直到今天在門外偷聽,韓啟生方才知道,曲漾居然要將這個日漸陳朽,資本流量為尊的局面顛覆!

這洗刷了他一直以來固有的觀念,一時間震撼蓋過了惶恐,而後韓啟生卻聽到淩益山一口一個“廢物”,曲漾慢條斯理的“棋子”,整個人如墜冰窟。

哈哈哈哈……

他是一顆上不得台面的棋子!永遠躲在陰溝中的老鼠!

變故來得太快,韓啟生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感到悲哀,就聽到裏邊沒了聲,淩益山突兀地從外邊飛進,將他也給撞進了書房中去。

他聽著耳邊說些“快穿者”“死刑”之類的話,擡起頭,眼中無所不能的義父化作一串數據,揮手間被青年笑著收進了黑洞。

跪在活閻王的腳邊,韓啟生絕望。

他究竟是惹到了一個怎樣的存在啊!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對方都是徹底的碾壓。

這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曲漾不知道韓啟生內心在進行著怎樣的重塑,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他邁出一步,走近這個抖如篩糠的年輕人。

腳步無聲,視野裏鞋面卻是近了,韓啟生瞪大充斥血絲的雙眼,伸出雙臂想不顧一切地爬走,頸項被一只骨感冰涼的手捏住。

冷冷的觸感像是毒蛇,力道不強但無可逃脫。

韓啟生僵硬著,被迫擡起頭,與微笑的青年對視。

“原來淩益山是你的義父,那意識操控術是他教你的?”曲漾笑道。

這種時候,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行,韓啟生半天憋不出說辭,又不敢連話都沒答直接討饒。

曲漾也不需要他回答,捏在後頸上的手松開,隨即按在了頭上。

韓啟生真怕曲漾突然手按下去,攜著能讓腿骨折甚至更大的力道。

話語中含著笑意,曲漾跟他商量:“意識操控術不屬於你,現在我要收回來了,你沒有異議吧?”

不等韓啟生回話,可怖的神識侵入腦海,比起常人要壯大了一圈的意識縮小,記憶也被篡改。

刺痛傳遍了整個腦袋,韓啟生支撐不住,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曲漾收回手,取出一方手帕擦拭,他輕笑一聲,又偽造了遺囑和淩益山的屍體,拍了拍手,向莊園外走去。

風波平息,0641從他後衣領處蹦出來,拔出一只卡住的小腳,慢吞吞轉到前邊,蹭蹭曲漾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