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我由衷地期待你

12月14日,76人主場迎戰湖人的前夜。

韋夏把考辛斯約了出來,他們一起打了高爾夫。在洛杉磯的時候,韋夏經常玩,可是費城沒人陪他玩這個,他的技術生疏了不少,完敗於考辛斯。

“你不行啊!”考辛斯自得地說,“早知道你的高爾夫打得這麽爛,我就換個遊戲了。”

難得他知道這樣讓人出醜是不好的。

韋夏淡淡地一笑,“除了高爾夫,你還會玩什麽球類運動?”

“那可多了!棒球、橄欖球、羽毛球、排球、沙灘排球……還有啊,我最擅長的球類運動,還得是女人的那……”韋夏制止了他開黃腔,“因為你的興趣廣泛,所以你才無法在球場上集中注意力嗎?”

考辛斯的高中教練奧蒂斯和韋夏講過一個故事。

關於考辛斯沒耐心的故事。

他說,考辛斯看書的時候,不會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他會用一目十行地方式快速地把書本翻到他感興趣的那一頁。

如果故事屬實,韋夏還挺羨慕考辛斯的。

他一樣喜歡看書,但他絕對做不到一目十行還能準確地找到自己在意的段落。這又不是視頻,正常人有辦法像電腦上看帶著馬賽克的科教片一樣快速地拉到自己感興趣的段落嗎?不能吧,你總得拖一段看一眼。

“不,沒關系。”考辛斯搖頭,“我在球場上特別專注,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的注意力不集中?”

韋夏不假思索地舉了三個例子:“你經常漫無目的地站在場上發呆,還會放任對手進入我們的禁區得分,更糟糕的是,當我們把球傳給你,你只是面無表情地投籃,可你的眼睛根本不看籃筐。難道你要讓我相信那種狀態下的你,注意力是集中的嗎?”

考辛斯辯解道:“或許吧,或許我的注意力不集中,但那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

考辛斯進入了張伯倫的模式。

他的球探報告上說,他是科爾曼、比斯利、蘭多夫和拉希德等人負面因素的結合體,韋夏認為,還需要加上張伯倫的甩鍋能力。

凡是和隊友沾上點關系的,都不是他的責任。

比如協防走神的事情。

他的借口是隊友一整晚都在漏人,他一個人顧不過來。

比如進攻端消極的事情,因為隊友忽略了他太多次,他的內心受到創傷,還沒等到痊愈呢,球就過來了,他哪裏還能打起精神?

至於站在場上發呆,考辛斯承認,他的思想有時候會踩著香蕉皮滑到無邊無際的地方。

好嘛,他終於承擔了某件事的責任了。

“這就是你要說的嗎,Boge?”韋夏失望地問,“錯的只是別人,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你就是這麽迫使自己相信這件事,並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

考辛斯本想回答,韋夏臉上的失望和沮喪卻讓他無法開口。

“你知道安德魯·拜納姆嗎?”韋夏問。

“知道,他和你同一年進入NBA,你們在湖人隊當過隊友,還有傳聞說球隊準備拿我交易他來呢!”考辛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韋夏說:“你和安德魯一樣,擁有不可預測的上限,在球探的眼中,你們會成為最強大的內線球員,但是……安德魯的進步不符合預期,所以,他被交易了。”

考辛斯聽著。

“我認為,球隊對安德魯的關心不夠,因為當時在湖人,樂透秀並不像在76人那麽有地位,我和安德魯在第一個賽季都沒有得到首發的地位。甚至,安德魯在第二個賽季也沒有成為首發。他一直沒有變成首發。”韋夏滿是遺憾地說,“他明明有著在任何球隊打首發的能力,卻沒有成為首發,他的耐心和對球隊的忠誠與使命感,被埋葬在場下。”

“然後,我們看見了另一個安德魯。”

考辛斯沉迷不語。

“Boge,你不覺得,你和他很像嗎?”韋夏的話語讓考辛斯沉默,“你想像他一樣被拋棄嗎?我們的確很需要你,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如果你不做出改變,從費城離開的大門已經向你打開。”

考辛斯不適應被人一直頂在杠頭上數落教育。

他惱怒地說:“我都被禁賽了,還能怎麽樣?我犯了個錯誤,現在被禁賽,還要我怎樣?”

哇喔,他還知道那是個錯誤。

“你覺得你錯了?”韋夏頃刻間捉到重點。

“我……”考辛斯也意識到問題了,“我可能錯了。”

又改口了,但錯了,和可能錯了,意思差不多。

“你的確錯了,無論LGBT有多讓你不適,都不是你攻擊他們的理由,我和你一樣不喜歡政治正確,但我也有個LGBT的朋友,他是我在維拉諾瓦大學的隊友,就是那首《I Wish》的作者,難道你覺得他也惡心嗎?我不覺得,對我來說,他是個很重要的朋友,而你的話語傷害到了他們所有人。”韋夏逼問,“難道你沒錯嗎?難道你不該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