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是我照顧不周,還是你飄了?
韋夏從睡夢中醒來,輕輕地擦著眼睛。
他記得他醒來前正打算對弗蘭克·拉姆西說點什麽。他的話沒有說出口就醒了,意識的復蘇不受他控制。
現實中的處境有多困難,60年代的遭遇就有多夢幻。
因為他只穿越到約翰·哈夫利切克身上。
哈夫利切克與黑人隊友們關系良好,被種族主義者視為白垃圾,但他依然是沙曼、庫西、海因索恩後綠凱的白人門面。球迷仍然會支持他。
他一邊享受勝利,一邊不用為黑人隊友的歧視之苦所困。
韋夏對自身的定位是清楚明確的,他是那個年代的過客、見證者和記錄者。
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改變不了什麽,他也不想去改變什麽。
既然有機會在NBA有史以來最成功的球隊裏度過十幾年的“實習”期,他難道能讓那些值得紀念的時光白白流走嗎?不,他當然要記住些事情。
他得搞清楚那支凱爾特人成功的基礎是什麽。
每每對比當下的湖人,和那支凱爾特人,除了球員天賦的差距,更直觀的差距是球隊的向心力。
2007年的今天,湖人仍然不團結。
管理層分成幾個派系,老巴斯穩坐高台,隨便子女們爭鬥,他只在沖突過了火的時候才會出來說幾句話,平息事端。
這樣就可以了嗎?
球員方面,只有科比和韋夏,真真正正地將奪冠視為目標,其他人都是得過且過,打心裏不相信可以奪冠。
一個只有奪冠才不會被說閑話的團隊,卻不以奪冠為目標,實在是太矛盾了。
反觀60年代的凱爾特人,他們身處種族矛盾最尖銳的波士頓,頂著無數種族歧視者的風言風語,拉塞爾、瓊斯等人的家裏三天兩頭遭人入侵,被人把雞血潑在門口,砸壞獎杯,床上拉屎撒尿……這惡劣的情況直到拉塞爾公開表示要申請持槍證才得到緩解。
平權運動極其頻繁的60年代,那些心向世界的黑人運動員,所專注的絕不僅僅是奪冠。
但無情的現實不斷告訴他們,奪冠是他們唯一可以控制的。
處於歷史最佳團隊的拉塞爾,把握住了機遇,掌控了命運的脈絡,成為體育史上的最大贏家。
他的精神可以代表那支球隊。
韋夏拿他和科比做比較,科比的進攻能力遠遠強過,但拉塞爾的包容性,團隊性,也甩了拉塞爾前者一個次元。
兩個完全不同的領袖,是否會殊途同歸地走上成功之路?
韋夏穿著自己的衣服,他考慮得太多了,有些事不是他該考慮的。
大清早,韋夏看見韋秋和李忠賢正在客廳裏玩遊戲機。
他們的精力讓人驚訝,韋夏記得他們昨天還開了大半夜的派對。
“你們應該找點正事做了。”韋夏懶洋洋地說。
“正事?”韋秋問,“比如呢?”
韋夏一時說不出適合韋秋的正事:“比大清早打遊戲更正經的事。”
“菲利克斯,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不是在打遊戲,我們在催眠自己!”李忠賢的話讓韋夏一陣迷糊。
催眠自己?
他只知道打遊戲會增加人的腎上腺素,越打越興奮,催眠自己從何說起?
“這是什麽行為藝術嗎?”
“去,我們才不假摔呢!”
韋夏跳過了為自己的假摔辯駁的環節:“打遊戲和催眠有什麽關系?”
他們正在玩《使命召喚》,韋夏曾經也玩過,的確有趣,但他不能沉迷於此。所以玩了幾次就強迫自己戒了。
戰鬥正激烈,韋夏的提問也給他們兩個忽略了。
直到他們沖關失敗。
“我們昨天一晚上沒睡!”
“而且非常精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聽得韋夏更加困惑。
“這是什麽謎語嗎?”
“事情的經過說來復雜,我們昨天為了證明誰更能忍受折磨,在一個金發大波妹的面前喝了好幾瓶運動飲料!”韋秋的眼睛散著血絲,“我現在精氣充沛著呢!”
韋夏盯著角落的棒球棍,要不一人給一棍,打死算失誤,打暈了也幫他們脫離苦海?
算了,他會坐牢的。
這兩個蠢貨不值得。
“折磨自己很有快感嗎?”韋夏坐在他們旁邊看。
看著看著,他要來了韋秋的手柄,自己玩起來了。
韋秋剛開始在旁邊看還能出謀劃策,一會兒就無法集中注意力了。睡衣來襲,無形的睡蟲吞掉了他的意志,令他躺下來閉上眼睛。
“菲利……有問題叫我……我可是大師級的!”韋秋困頓地說。
韋夏看向李忠賢:“你不睡?”
“你一個人能玩嗎?”李忠賢反問。
“你看不出來我對這遊戲沒興趣嗎?”韋夏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