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湯米槍

TD北岸花園球館/艦隊中心球館(TD Banknorth Garden/Fleet Center)

和老波士頓花園球館(Boston Garden)相比,北岸花園擁有更齊全的設施,更好的服務和周邊,更好的比賽環境。當然,這裏依然沒有啦啦隊。只要那個住在華盛頓特區的老頭的雪茄還沒熄滅,綠軍就不可能有啦啦隊。

1995年對凱爾特人而言,是改天換地的一年。

紅衣主教成為幕後的顧問,不再有實權,雖然他的建議依然很有力度。凱爾特人將主場從又老又破的波士頓花園轉移到北岸花園,就像是在跟榮耀的過去道別,高興地迎接嶄新時代。

新時代來了嗎?

不,1997年的賭博失敗後,他們的建隊計劃長期處於混亂,世紀初憑借保羅·皮爾斯和安托萬·沃克為核心,在競爭力貧弱的東部殺進東部決賽,卻也只是曇花一現。

凱爾特人曾經擁有輝煌得多的時候。

韋夏穿著湖人的出場服跑進場內時,球迷給予他噓聲。

即使他是第一次來,噓湖人球員是凱爾特人球迷義不容辭的政治正確。

相比北岸花園,韋夏更喜歡老波士頓花園。

每個到老波士頓花園打球的人都認為那裏壓根不能算是正規的比賽場。

一萬出頭的容客量,球館內沒有任何的服務設施,球迷的吃喝全靠自帶。

而且球館密閉,沒空調,所以每到夏天,比賽開始後便能聞到空氣裏彌漫著惡臭的氣息,再加上萬余人擠在一塊,白人黑人的體臭,汗臭外加悶熱感,那種程度的折磨,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這是真正的魔鬼客場。

它的魔鬼之處在於凱爾特人的球員可以忍受主場,而好吃好住好球館打多了的客隊球員突然來了這地方,不嚇得腿軟就不錯了。

老波士頓花園的惡劣環境從側面解釋了為何凱爾特人的主場勝率那麽高。

1986年的凱爾特人甚至單賽季打出40勝1負的主場常規賽戰績。

韋夏看見了爺爺的位置,他來了,但沒穿任何代表傾向與立場的助威服裝。

自從被查出有心臟病,傑裏·韋恩就不怎麽到現場看球了。倒不是怕被主場氣氛嚇到,而是擔心被氣到心臟病發。

如果可以為了60-70年代的凱爾特人榮耀而死,韋恩心甘情願。

但這支凱爾特人不值得,上到核心球員保羅·皮爾斯,下到呆頭呆腦的工作人員。要是為了這群人氣死,那可太對不起生養他的父母和垂顧他的上帝了。

今天他來現場,是因為沒心理負擔。

凱爾特人的輸贏,他無所謂。

湖人的輸贏,他也不在意。

只要韋夏打得好,就行了。

“爺爺,你希望我得到幾分?”韋夏跑到韋恩面前問。

韋恩沒給韋夏壓力,說了句:“盡力就好。”

他本來情緒還不錯,看見韋夏身上的湖人球衣,心情又落谷底了。

為什麽?為什麽是湖人?他真是想不明白。他是那麽虔誠的凱爾特人球迷,一有機會就去教堂做禱告,為什麽韋夏會成為一名湖人?

和爺爺問了好,韋夏看見了北岸花園主場解說席上的“老朋友”湯姆·海因索恩。

發福的臉和啤酒肚,咧嘴笑的樣子像是恐怖片裏的小醜。

韋夏作為哈夫利切克和海因索恩當了大半賽季的隊友,對他有相當的了解。因為奧爾巴赫讓與薩姆·瓊斯私下教哈夫利切克投籃。那些練習時間,讓韋夏很好地了解了海因索恩和瓊斯。

偉大的60年代凱爾特人裏流傳著許多有趣的故事。

有幸置身其中的韋夏,聽到過這麽則故事。

雷德·奧爾巴赫是個脾氣火暴的猶太人,凱爾特人的成功離不開他的嚴格管教。一支球隊裏,有人當紅臉,也有人得當白臉,同時還得有人充當人肉沙包供人泄氣。奧爾巴赫堪稱兇殘的暴脾氣其實是被壓制的,因為他並不是想對誰發火就對誰發火。首先他不會對比爾·拉塞爾和鮑勃·庫西發火。因為拉塞爾和庫西都有著敏感而脆弱的自尊心,他們一個終身致力於種族維權運動,一個出自貧民窟,他們的強大自有其時代背景,奧爾巴赫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維護他們的自尊。

奧爾巴赫也不會罵比爾·沙曼,因為沙曼是個能動手絕不嗶嗶的很角色。罵過火了他會宰了奧爾巴赫。

奧爾巴赫更不會罵弗蘭克·拉姆西。拉姆西看似人格強大,聰明了得,但他也很敏感,他會記住別人的每一句批評,然後反復回味。

有的人是不能罵的,有些人你不罵他他就感覺“今天有點不對啊,他怎麽不罵我了?”。

海因索恩便是凱爾特人最堅硬的沙包,他和K.C·瓊斯領銜的沙包隊承包了紅衣主教執教生涯所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