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舊時光

韋夏難以置信地回到教室。

夢裏的事情變成了現實,這是真的嗎?他的夢應該還沒醒吧?

他實在無法理解眼前的事,更不能向別人述說,因為沒有人會相信。照進現實的夢意味著什麽,他並不明白。

那天,他照常上課,訓練,回家。

迪克·隆看出他興致不高,按照他的頂級理解問了句:“是不是看見莎沙和別人交往你不高興了?”

韋夏無精打采地道:“那是她的自由。”

“放心吧,那不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表弟。”大隆安慰道。

這時,永遠的嘴炮王者李忠賢叫道;“啊西八表弟就不能交往嗎?英國皇室之間還互相通婚呢,菲利克斯,你媽媽是英國人,她告訴過你吧?”

“去!”大隆道,“不開化的島國可以和我們比嗎?”

“咳咳……”韋夏磕了幾嗓子。

從歷史角度來說,英國算是美國的爸爸——呃當然,現在的國際形勢不一樣——美國和加拿大的邊境有一座邊界大橋,上面寫著鮮明的一行字“One Mother,Two Kids”(一個母親兩個孩子)。

這個話題是挺有趣的,但韋夏沒心情。

走到熟悉的十字路口,韋夏和他們說了聲再見便回家了。

剛到家裏,韋秋便邀請韋夏在院子裏來一盤鬥牛。韋夏拒絕,獨自回房間寫作業。

韋秋越看越奇怪了,他摸進韋夏的房間直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在韋夏看來,他這個哥哥除了好吃懶做愛占小便宜時常有些迷惑行為老是在外面闖禍以及看待事物的角度和他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兄弟兩人指定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陌路人之外……還算是一個好人。

韋夏知道如果不有個正當的借口解釋他情緒低落的原因,哥哥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家夥對待小事的執著程度,就像他找到對方話語中的漏洞便揪著不放的小心眼一模一樣。

“有個人說AI是1996屆選秀大會上最好的球員,我不同意。”韋夏開始編故事。

“你幹嘛不同意?難道不對嗎?”韋秋卻是個地地道道的艾弗森死忠,“他可是上賽季的最佳陣容成員和得分王啊!”

韋夏振振有詞地說:“沒錯,但科比比他更早地成為了全明星首發。”

“試問除了你還有校隊裏的那幫二百五還有誰不知道科比是有史以來最水的全明星首發?”

韋秋說完,突然明白韋夏為什麽被人欺負了。

在費城的境地表示艾弗森不是96屆最好的球員,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去國安主場喊一聲“魯能牛逼”試試?

“親愛的菲利,我知道你喜歡科比,但有些事情你得藏在心裏,萬一哪天真的惹上麻煩,我可不能隨時保護你啊。”說著,大抵是他為了關心弟弟花了太多的心思,他從韋夏的房間裏順走了兩包零食和一瓶還沒開過的可樂。

韋夏就是不明白,他的哥哥為何對過期零食那麽熱衷,還要配可樂,多危險啊?誰知道過期零食和可樂混在一起會變成什麽物質?

等等,他知道那是過期零食嗎?

那天晚上,韋夏正常吃喝洗睡,一切如常。

睡覺前,他趴在床上回想昨晚的夢。

直至現在他依然記得那場夢裏發生的每一件事。

夢是潛意識的,每個人醒來的時候就會忘記夢裏發生的50%的事情,除非是噩夢。如果不細想,過一會兒,你只記得自己做了夢,卻不記得做了什麽夢。

韋夏有多年的清醒夢經驗,他突然想到昨天的夢他是一覺睡到天亮的,而且並不像清醒夢那樣做完還覺得疲憊,好像沒睡過一樣。

對他來說,有太多的未知之事和不解之謎了。

他漸漸犯困,閉上眼睛,睡魔勾走了他的意識。

然後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突然又有了意識,他的意識再次升起,正如昨天——韋夏睜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他身邊的事物正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回轉,他正在前往他出生以前的時光。

這次,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穿越了時光,回到了從前。

當他的意識不再流動,他發現他變成了另一個孩子。

他在夢裏叫約翰·約瑟夫·哈夫利切克(John Joseph Havlicek)。

不,這不是夢,他還無法理解自己正在經歷什麽,他只知道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特別的事情,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後來,他將這個只有睡覺才能前往的世界稱為“舊時光”。

他閉上眼睛,梳理著哈夫利切克的過去。

11歲的弗蘭克·哈弗裏切克(哈夫利切克的父親)在1913年從捷克斯拉夫抵達了巴爾的摩,之後輾轉來到俄亥俄州的狄龍谷投靠早先一步前往美國築夢的父親。一句英文也不會說的弗蘭克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讀起學習全新的語言,並從父親的店裏從打雜、送貨開始做起,最後不但學會所有做生意的技巧,還成為一位優秀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