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過端午

“颯颯……”

寬闊河道裏,河面來回波蕩,泛著粼粼波光往著下遊緩緩流淌著,

拂過河面清風,染上些水汽,微晃著河岸街邊垂著的柳樹枝條,

細葉微微顫抖著,枝條擾動著風。

駐足些人已經散去的河岸上,行人身影再稀落了些。

或是些過路的中年人年輕人匆匆走過,或是些出來河邊散步買菜的老人,沿著河岸走過,不時又在樹下蔭涼的地方歇歇腳,同相熟的人說上幾句話。

看了眼這有些安靜下來的河岸上,

廉歌聽著耳邊混雜在清風中的些聲響,也聽著旁邊這中年男人問出的話,

“是個逃避者,也是個愛國者。”

再轉過了些身,廉歌映著河面上拂來的清風,看著泛著粼粼波光的河面,停頓了下,出聲應了這中年男人的話。

旁邊,望著湖面上的中年男人先是頓住了動作,

再緩緩擡起些頭,似乎望著河對岸的人家,目光有些出神,

“……屈原確實是個逃避者。”

中年男人擡著頭似乎望著河對岸遠處,停頓了下,再低下來些目光,看著河面上,出聲應著,

“……只是,國都沒了,算什麽愛國者。”

中年男人再側過些身,轉過了些視線,不知道是看著河岸上,還是看著廉歌,出聲再說著。

“國沒了?那先生為什麽還在?”

廉歌看著河面上,沒轉過視線,只是語氣平靜著出聲再應了句。

望著河岸上人家,遠處的中年男人聞聲,頓了下動作,再臉上漸浮現出來些笑容,笑了起來,有些高興,

“國沒了,傳承還在。”

中年男人再轉過了頭,看向了廉歌,臉上笑容收斂了些,只是還帶著些笑容,出聲說著。

說了句過後,中年男人再轉過些身,再如同先前一樣,望著那河面上。

轉過視線,看了眼這望著河面上有些出神的中年男人,廉歌也沒在出聲多說什麽,

再轉過了些視線,站在這河岸邊,看著這河面上。

廉歌和這中年男人身後,

街道上,行人依舊不時走過,不時也有人扶著岸邊石砌護欄駐足眺望,

臨街店鋪依舊開著門,做著生意,擺著的流動攤位,走了些,留下來零星幾個,還招呼著不時在攤位前駐足的客人。

街邊柳樹垂著的枝條依舊隨著清風微微擋著,

清風陣陣拂過,

帶著河面上的水汽和河流汩汩流淌聲,

清風拂上岸,驅散了岸上些熱意,

岸上些樹木枝葉碰撞的窸窣聲,行人攤販的話語聲,混雜在了河流汩汩流淌聲中。

……

“……徐老婆子,先不說了啊,我先去買菜了啊……一會兒晚了,菜市場都沒什麽菜了……”

站在河岸邊,廉歌聽著耳邊些聲響,看著微微波蕩著,流淌著的河面,

旁邊,中年男人望著河面上,似乎有些出神,有些沉默著。

街邊,垂著枝條的柳樹,柳枝條被映在地上的影子漸被拉長,

臨街的一家家店鋪,在街道上,也漸斜映出些陰涼。

頭頂偏離了當空的太陽變換著位置,已經往西斜。

站在不遠處岸邊樹蔭下歇腳,說著些鄰裏家常的兩個老太太,

望了望天色,急急忙忙再往著各處遠去。

岸邊街道上,過路的些人也漸再多了些,走在臨街店鋪,街邊樹木枝葉遮出的陰涼下,或急或緩的走過。

而在這時候,

岸邊石砌護欄下,那賽完龍舟過後,一直沒人,只有一艘拴在岸邊的龍舟靜靜飄蕩著的近水平台上,也漸多了些身影。

一個身影稍顯佝僂,踩著雙布鞋的老頭,穿著短卦短褲,提著袋子東西的老土,從旁邊那岸邊的階梯,往著那近水的平台走了下去。

廉歌轉過了些視線,朝著那近水平台上走的老頭看了眼,

旁邊,望著河面上有些出神的中年男人,似乎也聽到了些動靜,轉過了頭,朝著那老頭望著。

那老頭一手提著袋子東西,一手扶著些台階旁邊,一步步走到了那近水的平台上。

提著東西,站在那近水平台上,老頭左右望了望,再小心著挪著腳,

走到了岸邊龍舟沒擋住的水邊。

水面離著那近水平台很近,水面微微波蕩著,似乎都快要蔓上近水平台,濺著些水汽。

老頭提著袋子東西,在水邊停下了腳。

將那袋子提著的東西放下,老頭蹲下了身,再望了望了水面,

回身將那塑料袋子再拉開了些,往外拿著些東西,

先是摸出了對蠟燭,另只手再拿出了幾柱小香,

看了看過後,將香暫時放了回去。

蹲著,一只手裏捏著那對蠟燭,一只手在衣兜裏摸索著,拿出了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