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生日,忌日,立著的,倒扣著的黑白照片

屋裏,沒什麽光亮。

進了這屋門,就是客廳裏。

客廳裏,對外窗戶緊閉著,遮擋著厚重的窗簾。

客廳過去,幾間臥室屋裏,也緊閉著屋門。

屋外,延伸至二樓的樹木枝葉也遮擋了窗外光線。

客廳門關上後,這屋裏,愈加顯得有些昏黑。

看了眼那中年女人,站在這客廳邊,廉歌轉過視線,再看了眼這客廳裏,

客廳裏,擺放著的東西稍顯的有些散亂,

四面墻壁上的墻灰已經有些剝落掉灰,掉下的些墻灰,積蓄著在墻角邊,

挨著屋門這側的客廳墻邊,散落著幾張凳子,客廳中間擺著張方桌,

屋頂沒亮起的白熾燈上還蒙著積年累月的灰。

那客廳中間的方桌上,還擺著個副沒收拾的碗筷菜碟,挨著桌子另一邊,還落著幾根稻草。

客廳旁邊,是有些窄小的廚房。

廚房對外的窗戶上,遮著幾個肥料袋子,被釘在了窗戶已經有些朽的木窗框上,遮擋了屋外的光,

昏黑下,那廚房裏擺設同樣有些簡單,

靠著一側是灶台,旁邊是搭著個水泥板的案台,案台上擺著個木案板,案板上還放著把菜刀,

廚房地上,粘著些不知道是油汙還是別得臟汙的東西,似乎疏於打掃。

挨著案台邊地上,還擺著個有些破舊沾滿了臟汙的垃圾桶,裏面積著些還沒清理的廚余垃圾。

看了眼那有些狹窄的廚房裏,

廉歌再轉過視線,看了眼這昏黑著的客廳裏,

天眼下,

這屋裏,彌漫縈繞著濃郁的陰氣鬼氣,

鬼氣陰氣,肆虐縱橫。

“……咳咳!咳咳……”

關上了客廳門,重新再轉過身,提著手裏東西往著屋裏走著的中年女人,似乎被屋裏徹骨的寒意侵襲,

不禁停下腳,彎下腰,咳嗽了幾聲,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咳嗽了過後,中年女人臉上神情卻沒什麽變化,只是再提著手裏東西,往著屋裏接著走去。

看了眼這客廳裏,廉歌再轉過視線,看了眼這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周身同樣纏繞著鬼氣,怨氣。

再挪開了腳,廉歌再走在這中年女人身後不遠,同著這女人往著屋裏走去。

……

沒再客廳裏停下腳,中年女人提著手裏那鼓囊囊的紅色塑料袋子,

低著些頭,穿過了客廳,走到了客廳過去間屋子門前。

屋門緊閉著,透過屋門下的縫隙,那屋裏似乎比客廳更加昏黑,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天眼之下,

能看到濃霧的陰氣,怨氣,鬼氣,正透過那屋門,往外滋生溢散著。

伸出手,中年女人擰開了那門把手,推開了那間屋子的屋門,走了進去。

跟在這中年女人身後,廉歌也走進了這屋裏。

轉過視線,廉歌看了眼這間屋裏,停頓了下目光,

這間屋裏,就在旁邊不遠,還站著道身影。

這是間有些逼仄的屋子,只有幾平米大的小房間,

地面是抹得有些粗糙的水泥,四面墻上都看不到窗戶。

門對著過去,靠裏的墻邊,墻上釘著個神龕,

神龕上有幾張帶著相框的照片,一張照片靠著墻立著,其余幾張都倒著,叩在神龕上。

立著的那張照片上,是個三十歲左右男人的黑白照片,照片上,那男人正對著這側笑著。

挨著神龕前,擺著張帶抽屜的長桌,似乎是當做供桌用,

供桌上,擺著個裝滿了泥土的大碗,兩根還沒燃盡的香燭和幾炷香就插在那碗裏。

供桌前,地面上,還放著個掉銹的鐵盆,鐵盆裏是些燃盡了的紙錢灰燼。

那道身影,就站在那供桌前,鐵盆旁邊,

是個中年婦人,身子有些單薄枯瘦,頭發也有些枯黃,穿著有些發舊單薄的衣裳。

周身不斷滋生著陰氣,怨氣,肆虐著鬼氣,戾氣。

見到中年女人走進這間屋子裏,轉過些視線,

望著中年女人,婦人有些失神,緊跟著,再往著身後,已經靠近著墻邊再盡量退遠了些。

看了眼這屋子裏的那婦人身影,廉歌停頓了下目光,再轉過視線,看了眼那中年女人,看了眼這屋裏。

進了屋的中年女人再轉過了身,關上了這屋子的屋門,

這屋子裏,愈加顯得有些昏黑。

只剩下那供桌插著的香燭燃著,有些跳躍著的火苗勉強提供著些光亮,

火光映著這屋裏些人的影子,

也映在那神龕上,供著黑白照片上那笑著的中年男人臉上,

映著神龕邊,站著的那婦人身影。

提著那鼓囊囊的紅色塑料袋子,中年女人走到了那神龕跟前,

站住了腳,再擡起些頭,朝著那神龕上供著黑色照片上的男人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