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到頭了

“……那媽你先坐下，我去看看。”

“……趕緊去，別讓人等著急了。”

屋裏再響起些話語聲，緊跟著，腳步聲漸近，

先前的中年男人從旁邊屋裏走了出來，

“……小夥子，你是？”

走到堂屋門邊，中年男人看了看廉歌，眼底有些疑惑，

“過路的人，路過這兒，有些口渴，不知道老哥能不能給碗水喝？”

看著走出來的中年男人，廉歌臉上笑著，出聲再說了句。

聞聲，中年男人再看了看廉歌，

“……行，那小夥子你稍等下啊，我去給你倒杯水過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出聲應著，回身將半開著的堂屋門再敞開了些，才再往著堂屋裏擺著飲水機的地方走了過去，

“……誰來了啊？”

旁邊那屋裏，再響起那老太太有氣無力地聲音，

“……媽，是個過路的小夥子，有些口渴，討杯水喝。”

“……那給人抽張凳子先讓人坐下，給人倒水啊。”

走到飲水機跟前的中年男人再轉回頭，對著堂屋旁邊屋子裏應著。

那旁邊屋裏，再響起那老太太有些無力的聲音。

“……我知道，媽，我這正給人倒著水呢……”

中年男人低下身從飲水機下再拿出個紙杯，倒了些茶葉，轉過頭再應了聲，回過身，再接著水，

“……好好招待客人，來者皆是客……”

堂屋旁邊屋裏，再響起陣老太太有些虛弱的聲音，緊跟著，停頓了下，

又似乎愈加有些虛弱的聲音在那屋裏響起，似乎對著旁邊人說著話，

“……蓉慧，你也先出去吃飯吧，不用管我，媽就在這兒靠著坐會兒就行。”

“……媽，你也起來吃點吧。媽你這都好幾頓沒吃了，再不吃一會兒身體都得拖垮了……”

“……媽沒什麽胃口，蓉慧你不用管媽……媽啊，壽數到了，到頭了，是該死了，該死咯……”

“……媽你別這麽說。前段時間您不還是想看著小頌他長大讀書嗎……現在小頌他都還小呢，媽……”

“……媽也想，媽也想……蓉慧，你去吃飯吧，別餓著了。”

“……那媽，我等會兒給你端點飯過來吧。今天小頌滿周歲呢，媽，你吃點飯，也好有些力氣……小頌的周歲宴，媽你還是想參加的吧。”

“……哎，那你們等會兒吃完了飯，再給我盛碗飯過來吧，別耽擱你們吃飯了……快去吃飯吧，不用管媽，媽就在這兒靠會兒就成……”

屋裏，又再響了陣話語聲過後，再安靜了下，

“……國成，把先前買得橙子給來的客人也拿一兩個吧。”

似乎停頓了下，那屋裏的老太太再轉過頭，沖著堂屋裏喊著。

“……知道了，媽。”

堂屋裏，端了杯茶水，抽了張凳子，再走出堂屋門的中年男人聽著屋裏的話語聲，回過頭應了聲，

再轉回身，將手裏拿著凳子放到了廉歌身側，

“……小夥子，你坐。給。”

將端著的那杯茶水，遞給了廉歌，中年男人出聲招呼了句。

“謝謝了。”

聽著那屋裏傳出的話語聲，廉歌微微笑了笑，

伸手接過這杯茶水，道了聲謝，再坐了下來，

“……沒事兒。”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出聲說了句，再回身，走回堂屋裏，

翻開了放在桌上，裝著些橙子的袋子，拿出了幾個橙子，

看了看，再大步往著廚房裏走了進去。

“……那媽你有什麽事情喊一聲啊，我和國成都在堂屋裏。”

“……我知道，快去吃飯吧，都中午了，你也累了一大上午了，快去吃飯了吧……讓國成問問來的客人吃午飯沒，沒吃的話，也讓人一起吃點吧。來者都是客。”

“……我知道了，媽。”

堂屋裏旁邊屋子裏，稍小的聲音再隨著陣陣清風，在廉歌耳邊響起。

緊跟著，先前那女人再從那屋子裏走了出來，將那屋門輕輕虛掩了上，

再轉過身，對著廉歌招呼了聲，

“……小夥子你隨便坐啊，要是還再需要添水的話，說一聲就成。”

“謝謝了。”

廉歌從凳子上起身，再道了聲謝。

“沒事兒。”

女人笑著搖了搖頭，再轉過身，也往著廚房裏走了去。

再在凳子上坐下，再看了眼堂屋裏，再看了眼那虛掩著門，再安靜下來的堂屋旁邊那屋子，

再轉過視線，廉歌喝了口杯子裏溢散著些熱氣的茶水，看著遠處。

遠處村子裏，一戶戶人家或還是剩著炊煙，或一家子在屋裏吃著午飯，說著些話，或三三兩兩端著碗，在院子邊，吃著飯，閑聊著些話，

頭頂太陽揮灑下些陽光，映著房前屋後的陰涼，路上過路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