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女人

“這也是在地上摔得?”

看著女人挽起衣袖,露出來手臂上的淤青傷痕,語氣平靜著,廉歌再出聲說了句。

屋檐下亮著的白熾燈,照亮著院子裏,斜映著院子裏一道道身影。

女人伸著手,擡著新舊傷痕淤青遍布的手臂,也望著手臂上的新舊傷痕,有些沉默著,

女人旁邊,女孩望著自己母親的滿是傷痕的手臂,抿著嘴,

魯弘正望著女人手臂上的傷,先是停頓了下目光,再緊跟著轉過頭,朝著旁邊那男人看去,

那一直沉默著的男人,這會兒擡起了頭,盯著女人,不時再轉過頭,看著廉歌,臉色愈加有些難看。

“……嚴常孝,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媳婦身上這傷口是怎麽來的!”

帶著些怒意,魯弘正轉過頭,沖著男人吼了聲。

“是爸爸打得……爸爸打媽媽……”

那女孩再擡起頭,出聲說了句,又再轉過頭,望著自己母親滿是傷痕的手臂,

“……媽媽,疼嗎……”

伸出手,輕輕碰著自己母親手臂上的淤青,女孩望著自己母親,出聲問著。

女人轉過頭,摸著自己女兒的頭發,臉上帶著些笑容,搖了搖頭,再伸手,將挽起的衣袖重新放了下來。

“……嚴常孝,你簡直……你一年到頭都在外邊,是誰給你照顧你爸,是誰在屋裏帶孩子……你爸偏癱了過後,又是照顧你爸吃喝拉撒,又是給你爸穿衣裳,給你爸擦身子,給你爸端屎端尿,受了多少累,遭了多少罪……要不是你媳婦,你爹還能活到這會兒!”

“……你還敢打媳婦兒,你還敢打媳婦!”

魯弘正憤怒著朝著那男人吼著,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這是我自己屋裏的家事,關你們什麽事兒,要抓鬼就抓,要驅邪就去驅!關你們什麽事兒!”

那男人臉上難看著,漸有些猙獰,沖著魯弘正,沖著廉歌吼著。

“……嚴常孝,你真得是良心都被狗給啃了!”

“……你媳婦兒一天累死累活,給你照顧你爸,給你帶孩子,給你把這家給撐著……你就是打媳婦,你就打媳婦……還你的家事,還你的家事……要不是你媳婦兒,你有個屁的家……真是沒一點良心!你還敢對你媳婦動手!”

聽著男人的話,魯弘正愈加憤怒著,沖著那男人吼著,

“……這就是老子屋裏的家事兒,用不著你們來管老子的事兒,老子就是打了,怎麽著!”

男人臉上猙獰著,愈加提高了聲音吼著。

“……說什麽一天到晚累死累活……這一年到頭,指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和哪個野男人混在一起……”

“……嚴常孝,你說什麽呢!”

就在這時候,去搬凳子的婦人走了回來,聽到這邊的話,將手裏的凳子一扔,有些憤怒地朝著那男人吼道,

“……你媳婦一天到晚在屋裏,忙得照顧你爸,忙著照看孩子,忙得水都喝不上……這村子裏人看得都心疼……你倒好,啊,一年在外邊家都不著!給你爹端屎端尿的時候,你不見人。現在回來了,回來了就打媳婦,說這種鬼話!”

“……我看你簡直連那畜生東西都比不上,屋裏就是養條狗,給它吃飯,它也不會咬人!”

“……嚴常孝,你簡直……你簡直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你說什麽,啊……”

魯弘正夫婦愈加憤怒著,沖著男人吼著。

“……老子管教老子媳婦,用不著你們管!老子有沒有良心關你們屁事!”

男人依舊梗著脖子,聲音越高的吼著。

……

旁側,廉歌看了眼那還沉默著的女人,和望著自己母親的女孩,再轉過視線,看向了那男人,

看著那男人猖狂的模樣,廉歌停頓了下目光。

“……啊!”

緊跟著,正沖著魯弘正夫婦兩人吼著,沖著院子裏些人吼著,臉上猙獰著的男人腳下踉蹌了下,

腳直接從膝蓋處往前一彎,重重跪在了地上,再頭也磕在了地上,

發出聲慘叫著的哀嚎聲,

“……瑪德,瑪德……”

男人臉上愈加猙獰著,吃痛著吼著,再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子打她怎麽了啊,啊,老子就打她了,瑪德……啊!”

男人才爬起來,嘴裏又吼著,緊跟著,還是同樣的地方,男人再栽倒了下去,

這次,從膝蓋處,直接從旁邊一崴,折著被壓到了其身下,男人再發出聲慘叫,沒敢再爬起來,

“……瑪德,真是惡人有天收……我告訴你,就你這種畜生東西,我們村子不歡迎,你趕緊給老子滾……只要你敢進村子,老子明天就把你的事兒,跟村子裏的人都說說,看看村子裏人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