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互助兄弟會

弗朗茲沖進了北食堂。

杜登猛地一個立正,向弗朗茲舉手行禮。

梵林揮動著手中的書冊,向弗朗茲大聲的嚷嚷:“弗朗茲教授,我們抗議……警務學院校紀督察隊濫用私刑,如果正義得不到彰顯,我們保留采取一切手段的權力!”

“胡鬧騰,以為拿到律師從業證就了不起了?”弗朗茲狠狠瞪了梵林一眼:“站一邊去,不然我今晚去找你的導師算賬。”

梵林聳聳肩膀,乖乖的站去了一旁。

弗朗茲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成‘大’字形的喬。

他剛剛吐了一大口血,血水順著胸膛流淌,肚皮上被杜登打碎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白花花的肚皮。紅撲撲的血水染在白花花的肚皮上,端的刺眼得很。

“杜登!”弗朗茲轉過身,冷眼看著渾身繃緊的杜登。

“教授,我……”杜登小臉慘白,目光猶如被家貓盯上的小老鼠一樣緊張。

“禁閉室,直到明年一月一號!”弗朗茲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伸手向食堂門外狠狠一指。

“我……”杜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弗朗茲。

“你想得到一次認真徹底的調查麽?”弗朗茲湊到杜登身邊,壓低聲音,低聲嘀咕:“剛剛我就在門外,你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行,我一清二楚。”

杜登咬了咬牙,再次向弗朗茲舉手行了一禮,咬牙向躺在地上的喬看了一眼,嘴角狠狠耷拉了下去,然後轉身向食堂外一溜小跑了出去。

弗朗茲也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喬。

他擡起頭,向梵林等其他學院看熱鬧的學生揮了揮手,做出了農村老太太驅趕雞群的動作:“一邊去,一邊去,警務學院內部事務,你們這群小訟棍少來搗亂。”

“法律面前,沒有所謂的‘內部事務’!”梵林又猛地一嗓子嚎叫了起來:“拒絕潛規則,拒絕內部處理,拒絕人情糊弄……公開,透明,公正,嚴謹!”

眾多圍觀的學生紛紛吹起了口哨聲。

弗朗茲幹幹瘦瘦的臉抽了抽……學生們的口哨聲、唿哨聲引得拉茲發了性子,它昂起頭,發出了一聲怪聲怪氣的狼嚎聲。

“很好,我給你們公開、透明、公正、嚴謹……梵林,你帶人,將喬送去附屬醫院。”弗朗茲狠狠的指了指梵林:“你來背他!”

梵林的臉抽了抽,他看著猶如一座山一樣躺在地上的喬,他突然想哭!

弗朗茲背著手,眯著眼看著梵林,悠然道:“這就是主持公理和正義必須的付出啊!”

杜登一路小跑離開了北食堂,陰沉著臉向警務學院禁閉小樓小步跑去。半路上,幾個警務學院的老生追上了他,杜登一邊小跑,一邊和他們低聲咕噥了幾句。

幾個老生點點頭,拐進了岔道裏。

半刻鐘後,一名老生換上了常服,從校園的一處僻靜角落,輕松翻閱了十尺多高的金屬柵欄。外面小巷,一個中年男子牽著一匹戰馬,已經等在了這裏。

老生跳上馬背,抖動韁繩,戰馬發出一聲鳴叫,‘噠噠噠噠’小跑了出去。

從大學城區一路向北,跨過海德拉堡城內的幾條內河,繞過幾座頗有年頭的古老城堡,老生的騎術頗為精湛,戰馬也極其神駿,他專門挑冷清無人的小道行進,一個多小時後,他來到了海德拉堡北區,一座綿延數裏的小山包下。

這裏是血木棉丘,每年的二三四月份,綿延數裏的木棉樹開出鮮血一般殷紅的花朵,整個小山丘都好似血染一般。

時已入冬,血木棉丘上的木棉樹落光了葉子,只剩下一根根嶙峋的枝條頑強的伸向天空。

在疏朗的枝條間,可以看到血木棉丘最高的山脊一線,十三座一字兒排開的高大紀念碑。

老生勒住韁繩,肅然向十三座紀念碑行了注目禮,右手按在心口喃喃咕噥了幾句,這才呵斥一聲,讓戰馬繼續向前行進。但是這一次,戰馬從狂奔變成了小跑,速度放慢了許多。

血木棉丘深處,古木環繞之中,有一座精巧的小莊園。

幾個身穿獵裝,腰間佩劍的男子牽著獵犬,繞著小莊園悠閑的轉著圈兒。

莊園的正門和後門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細的巨木。在兩株古木樹冠最濃密,離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別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來給孩童玩耍的樹屋。

樹屋鑲嵌了精巧的玻璃窗,裏面掛著薄紗簾。

紗簾後隱隱可見人影搖晃,看那體型,顯然不可能是孩童,應該是成年人。

老生策騎直接走進了莊園,他跳下馬,直奔莊園正中的三層小樓。一刻鐘後,他離開了小樓,直接跳上了戰馬。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騎返回司法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