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說完之後, 秦玉彤便啟動周圍的隔音禁制,這樣以來,任由洞裏有什麽聲音, 都不會傳到外面,卻不影響她關注外面的動靜。

示意昆成他們放開已被徹底控制住的一個生員,對方此刻正雙目透著滔天怒意, 滿臉屈辱之色, 仿佛蒙受什麽特別大的冤屈。

剛被解開禁言咒後,他就立刻高聲斥責道。

“秦冼玉,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方聽傑出身於昌山派,乃是五州之中有名的名門正派,祖上曾在界外戰場, 立下過不世之功。”

“我昌山派當年的勢力,不在你們清池門之下,若非師長們在界外戰場折損過多, 也不至於會沒落至今天的地步, 你憑什麽讓人抓我, 是想欺我昌山派無人嗎?”

秦玉彤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當方聽傑情緒激憤的說出這番話後, 場上其他人也忍不住有些懷疑,這其中是不是存在誤會。

“昌山派我知道,是我很敬重的一個門派, 所以我也很意外, 那裏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有辱列祖列宗威名的敗類,更重要的是,聽說你還是現任昌山掌門的血緣後輩。”

方聽傑赫然瞪大雙眼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昌山掌門的血脈後輩, 就該知道,我方家祖上出過尊者,隕落在界外,我昌山派一直是五州仙盟的成員,你還敢質疑我的身份?”

“我從來都不會單純的以出身,與血統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但是愛屋及烏,也是人之本性,你家祖上的功績,五州仙盟從來都沒有忘,所以你能進入真道院,我原本對你的印象也很好。”

說到這裏,秦玉彤突然臉色一變,本來平淡的語氣也變得透著冷意。

“直到我親眼看到你在發現遺府時,迫不及待的連續對外發訊息,我當時怕誤會你,也沒有能力阻止你,直到看見那位慈心尊者的出現,我才明白,原來你不僅是大名鼎鼎的方家後輩,也是慈心尊者的血脈後輩。”

“你血口噴人!秦冼玉,我方家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為何要這般血口憤人誣陷我!”

不止聽到這話後,驟然變得聲嘶竭力的方聽傑,在場其他生員也都議論紛紛,他們也覺得這事有些天方夜譚。

面對眾人的質疑,秦玉彤也不惱。

“我是不是在血口憤人,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若非有這層關系,我相信憑你所擁有的這一切,肯定不可能甘為暗勢力所驅使。”

“並在我的再三警告下,仍試圖通過施毒的方式,對我們暗下黑手,若非我一直讓人重點盯著你,還有真有可能被你得手。”

“畢竟你這囚靈散無色無味,只需撥出塞子,就能讓我們這些人都中招。”

直到眾人看到那昆成向眾人展示出來的一只,用來裝囚靈散的特殊木瓶,眾人才意識到,是他們太天真,被方聽傑之前與現在的表現給蒙蔽,若非秦玉彤見機早,他們都將下場難測。

囚靈散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被禁錮住靈力,對合丹真人以上的修為無效,對合丹修為以下的人,可謂是無往不利的利器。

就算眾人在她的提醒下,都有布置防禦靈罩,也無濟於事,是五州仙盟中被明令禁止流通的禁藥,卻是暗勢力最喜歡使用伎倆。

不得不說,方叫傑的心理素質是真好,即便被戳穿他心底最大的隱秘,人證物證齊全,仍然試圖辯解。

“你胡說,你這是載贓陷害!”

“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讓我家晚輩冒著生命危險,頂風冒雪的搜救你們,將你們帶回來好生養著,就是為了要載贓陷害你?”

秦玉彤的這番話,算是徹底打消在場所有人的質疑。

“只要你別試圖損害別人的利益,就算發現你與暗勢力有勾結,我也不會多管閑事,畢竟那是座師們該考慮的事,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枉顧我的警告,試圖恩將仇報,所以我說到做到。”

在方聽傑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秦玉彤突然施展出一道攻擊,直接襲向對方的靈府,當場毀掉他的一身修為與前程。

昆成也沒想到,平日裏待人寬容大度的秦玉彤,在動真怒後,竟能如此幹脆利落的親下狠手,且毫不猶豫,不禁傳音提醒道。

“小師叔,我們這樣濫動私刑,該如何向院裏交待?”

秦玉彤沒有回答他,只是目光淩厲得掃過在場眾人。

“敢將我的警告當做耳邊風,這就是下場,我平生最恨在同伴背後捅刀子者,不分是非善惡、恩將仇報者,很不幸,方聽傑將這兩條全占了,所以我片刻都不能忍他,若還有人想要試試,我是不會介意的。”

靈府被毀的巨痛與靈力迅速流失帶來的無力與絕望,讓方聽傑哀嚎之余,更加恨意滔天,靈府被府,再無任何修煉前程可言,的確讓他切身感受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