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都兩個月了,你到底行不行?!……

果然,一條杠。

盡管早有預知,洛桉拿給江既遙看時,還是能感覺到男人有些意外的樣子。

看著驗孕棒,目光沉沉。

看了一會,江既遙把驗孕棒用密封袋封好,洛桉以為他要去丟垃圾,沒想到卻看江既遙起身拿去了書房。

洛桉趕忙起身:“你拿書房幹什麽?”

雖然做的很精致,但那也是醫療垃圾,而且上面還沾了自己的排泄物。

他跟過去,就看江既遙從書架上取出一個盒子,把密封好的避孕棒規規矩矩擺在盒子裏,洛桉好奇的走上前,才發現這個盒子裏裝得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洛桉從後面小倉鼠一樣探出頭:“老公,可以給我看看嘛?”

江既遙直接把盒子遞給他,並提醒一句:“裏面有些東西可能會引起不適。”

“?”引起不適?

他越這麽說,洛桉就越好奇。

書房裏只有一把椅子,洛桉說了聲坐,江既遙就知道他要幹什麽,坐下後很習慣的伸手抱住他坐到自己腿上。

洛桉開始小心擺弄起盒子裏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引起不適的,幾片脫落的鱗片,兩顆替換下來的臼齒,都用密封袋一一封好,裏面還放了吸水的活性炭包。

密封袋外貼著便簽。

“981年,12月,3日,16時,32分。”

看著臼齒上這時間,洛桉一眼就辨認出:“這不是你的字跡。”

之前在書房看過幾次他手批的文件,筆鋒淩厲,無拘無束,跟他沉默寡言的性格迥然不同,恣意的宛如荒原上瘋狂蔓延的野草。

都說字如其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想不到江既遙的字會是這樣。

而這便簽上的字跡就方方正正,感覺寫出這種字的也是個中規中矩的人。

江既遙:“這是小時候照顧我的宮人保存的,後來從王宮搬家,這些也都搬到這來。”

洛桉若有所思點點頭,再往後翻,字跡漸漸變成了江既遙的。

他找出一袋比較重量級的拿出來,提起來一搖,裏面各種顏色的金屬片撞得嘩啦響,在陽光下還挺特別的,只是形狀都不規則,像是做什麽用剩下的邊角料。

“這是什麽東西?”洛桉有點好奇。

因為只有這個密封袋上沒有標注時間。

江既遙看著密封袋,答道:“從我身上取出來的彈片和炮皮。”

“……”

洛桉搖晃著金屬片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驟然冷卻下來,扔掉金屬片,緊緊握住江既遙的手:“肯定很疼吧。”

雖然拎著不重,可那一袋金屬片,不用數都知道至少三位數以上。

這一片片射到人肉裏,有些可能還嵌到崩裂的骨縫中,上次閑聊就聽席寒聊起戰場上的殘酷,每次參戰的死亡率基本十有二三。

當時聊這些只感覺殘忍,可如今輪到自己最愛的人身上,才感受到痛徹心扉。

席寒說的那些痛苦,原來都是他們曾經親身遭受過的。

人人都羨慕他們在軍部取得的榮譽功勛,卻沒人知道這一枚枚勛章後,都經歷了多少流血犧牲。

江既遙卻好像不記得疼不疼似的,只道:“恢復的很好,都沒有疤。”

知道江既遙不會說謊,索性連疼不疼都不說,那麽多槍彈打在身上,怎麽可能不疼。

洛桉回頭摟著脖子親了他一下:“雖然很自私,但我真慶幸你從軍部回來。”

洛桉本來想把那袋炮彈皮扔了,可轉念一想,這對軍人而言或許象征著曾經征戰的榮譽,想了想還是把密封袋放回盒子裏。

沒想到一朵樹脂凝固的白玫瑰從下面顯露出來,洛桉從盒子裏拿起的瞬間,明顯感覺身後的呼吸停了一下。

“1003年,7月,2日?”

洛桉看著上面的日期彎起嘴角:“這不是我們相遇的那天麽。”

然後舉起樹脂瓶裏的玫瑰對著陽光看,潔白飽滿的花瓣在樹脂中靜靜懸空,好像連同時間一同被封印在瓶子裏,再也不會隨著歲月流逝折損絲毫的爛漫。

洛桉靠在江既遙懷裏故意調侃:“我當時送你那麽大一盆花,這怎麽就剩一朵了?”

其實就算江既遙其他的都扔了,只留這麽一朵做紀念他也不會生氣。

沒想到江既遙卻搖頭:“都在,當時抱下車掉了一朵,沒法保存就凝固在樹脂裏。剩下都移植到樓下花壇,我不經常回家沒法照顧。”

聽他這麽說,洛桉猛然想起樓下那簇白玫瑰,原來就是自己送江既遙的,怪不得那麽眼熟。

洛桉才猛然驚覺,回身抱住江既遙額頭抵上去,不給對方絲毫逃避的空間:“呀,原來那時候老公你就對我一見鐘情了?”

還把他求婚用的玫瑰小心翼翼的保存起來。

當時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洛桉還真以為攻下這座冰山得打一場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