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洛桉的皮膚本就屬於吹彈可破的那種,剛才隨手一掐,頓時一邊的臉頰紅起老大一塊。

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江既遙看著他臉上的紅痕,瞬間,整個審訊室彌散開一種無形的威壓,身後隨行的幾個司法部公職人員都不舒服的皺起眉。

而警局那幾個,早就承受不住當場跪在地上,一個人腳下甚至彌散開了一股尿騷味。

江既遙在艦艇上接到死者的身份信息,看到名字,他下意識松口氣,不是洛桉。

天樞警局還說已經抓到了兇手,正在接受審訊。

他在系統上對接到現場審訊錄像,沒想到就看到了洛桉的身影,結果錄像沒播放幾分鐘就被掐斷。

早年整治一些非法暴力審訊的訴訟時,他也有所耳聞,有些審訊員會在審訊中故意關掉監控,對受審人屈打成招。

之後就算對方告上法庭,也因為沒有證據而敗訴。

為此前任司法部長特意通過議會修改補充了該項法案,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敢陽奉陰違。

即使洛桉沒有精神力,也能感覺到周圍有種強烈的壓迫感,再看那些人的表現,十有八九是江既遙在釋放精神力。

他倒是不介意狐假虎威一把,可江既遙的病還沒好,還是別給他添麻煩了。

洛桉趕緊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遙哥,走司法程序,他們動用私刑,我是不是可以起訴他們?”

在江既遙看向他時,洛桉朝膝蓋上的手看去,手悄悄做出一個擰的手勢,等於告訴江既遙,臉上的紅印是自己掐的,不要生氣。

看一眼,江既遙果然懂了。

空氣中的威壓消失,所有人都像條終於回水的魚,大口喘了幾下粗氣。

江既遙不知道洛桉要幹什麽,但他還是頷首:“可以。”

然後對身後的秘書側頭道:“你跟他一起去,幫他提供一些法律援助。”

“是!”

看江既遙帶著其他司法部人員離開,可能是去查案了。

只剩秘書站在洛桉身邊,很貼心的俯身幫他解開了手腕上的禁制環。

洛桉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了眼還癱跪在地上的四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剛才審訊長關閉攝像頭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要開始嚴刑逼供了。

好像在現實世界,他也是這種總招惹麻煩的體質,明明只想當個閑雲野鶴,奈何樹欲靜風不止。

他不惹麻煩,麻煩卻總自己找上門。

拜他們所賜,洛桉一身跆拳道練得爐火純青,他剛才都想過,反正攝像頭關了,要是對方真下手,那也別怪他襲警。

一對四,不說有勝算吧,但肯定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沒想到關鍵時刻江既遙來了,這就對不起了,他也想享受一下嚴刑逼供的樂趣。

大概是預感到大禍臨頭,剛才的審訊長趕緊磕頭求饒:“我剛才就是想嚇唬你一下,我根本就沒動手啊!我家裏還有妻兒要養活,洛先生您就饒了我這次吧!以後我一定竭盡全力報答您!”

“沒動手?”洛桉蹲下身,看著他:“那你有監控錄像證明嗎?”

“……”他當然沒證據,因為監控剛才被他關閉了。

本以為關了攝像頭就能濫用私刑,沒想到現在被誣陷都沒辦法澄清。

他哪能想到,這個洛桉還跟大皇子認識!

拔牙拔到老虎嘴裏,還能怎麽辦?此刻只能眼淚汪的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洛桉問秘書:“請問警員對受審人動用私刑,依法應該判處多少年?”

秘書:“視情節嚴重,1到3年不等。當然,如果因此造成案情進度滯緩,情節嚴重,可再追加2年。”

言外之意,如果洛桉開口,就是5年打底。

洛桉看著四人卻搖了頭:“聽說監獄裏得每天3點起床去勞動改造,搬運一百公斤的石料,在山上徒步二千公裏,弄不好,還得去前線做義務勞工,九死一生啊。唉,我也不是什麽壞人,要不這樣,咱們玩個遊戲,輸得那個倒黴蛋就去坐牢。怎麽樣,還是我直接起訴你們?”

聽洛桉這意思,跪在地上的四人一聽到有不坐牢的機會,幾乎一口答應了。

洛桉把遊戲規則講給他們:“你們四個在這站成一個圈,順時針扇耳光,十分鐘內,臉受傷最重那個,就出局。是不是很簡單?”

說完洛桉借秘書的通訊器定好時間,按下計時按鈕:“好,現在開始。”

一開始四人畢竟當了那麽久的同事,打起來也不好意思下狠手,可是漸漸的,有人臉上開始疼起來,心想,該不會我臉上的傷最重吧?

四個人一起犯的事,憑什麽我一個人背鍋?!

於是偷偷的,在打下一個人時故意加重了力度,聽著聲音都變大起來。

沒過一會,剛才還只是意思意思的幾人,開始下了狠手,眼見著一張張臉都在巴掌聲中腫起老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