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木母再次把木空青高中的事情拿出來說,在場的除了木老漢之外另外三人皆為無語。

王媒婆是什麽人,豈能不知道木家老大是個什麽德性,而且這方圓百裏幾十個村子,這麽多年就沒出過狀元,連舉人也是鳳毛麟角,憑什麽木家就能中,還好大的口氣要中狀元。

王媒婆心中這麽想著,但豈會說出來,只是一臉諂媚地道:“老大能中狀元,那是你們木家的福氣,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楚虞卻冷然出聲打斷道:“你們木家以後飛黃騰達了,丁香跟了我,就不沾你們的福氣,同樣的,倘若我老楚家出了什麽事,也不會連累你們。”

言下之意,斷個幹凈。

雖說以後免不了還是會被蒼蠅盯上,但此時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在前頭。

木家兩口子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陣難看。

木老漢依舊沒有吱聲,言下之意還是要堅持二十五兩銀子到底。

王媒婆擼起袖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要展開新的一輪唇槍舌戰。

一旁的楚虞卻是不耐煩了,冷聲道:“怎麽!給臉還不要臉了,想我楚虞出去參軍十余年,用命來換取你們後方子民安穩一世,你倒好,賣女兒賣到我身上來了,豈有此理。”

聲音之大,震得在場所有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楚虞說完從身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彎刀,反手一拍插到附近的桌子上,桌子在她大力捅刺之下之下搖搖欲墜,最終不堪重負,啪的一聲四分五裂地分開了,散了一地。

木家兩口子何曾見過場面,之前聽說楚虞上陣殺過人的,那也是聽說而已,如今見她目露兇光,滿身戾氣,光是那氣勢已是讓人腿軟。

木母忍不住兩股戰戰,顫抖著聲音道:“可……可你是個女人,三丫嫁給你,我們木家是要被人恥笑的,說不定到時候老大參加科舉還會被連累……。”

說道後面聲音越來越弱,怕楚虞再飛出一刀抹到她脖子上。

“放肆,我堂堂大周保家衛國的士兵,武安君帳下神武之師,你竟敢藐視曾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以我為恥,該治你個大不敬之罪,”楚虞面色黑如鍋底,“我大周的律例哪條說過兩個女子不能成親,要不要我把方才的袁捕頭給叫回來,她在衙門呆的久,讓她給你們普及一下,何如!”

楚虞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木家兩口子兩張臉皮血色褪盡,王媒婆看著這兩人畏畏縮縮的樣子,心中暗爽。

木老漢顫巍巍地開口道:“那就二十兩吧,不能再少了……”

楚虞聽到他松口,不禁冷笑一聲,果然是欺軟怕硬狗東西,她從懷裏掏出二十兩銀子,啪的一聲拍在附近的櫃子上,沖著王媒婆道:“王嫂子,麻煩你去幫我把裏長請來。”

王媒婆一聽就知道這事成了,轉身出門去找裏長。

木母瞄著櫃子上鼓鼓的一袋,想到裏面有二十兩銀子,咽了咽口水,就連木老漢也忍不住往櫃子上面瞟了幾眼。

只是楚虞一雙淩厲的眼神盯著他們死死不放,整個人往那一站像個羅刹一般,讓人心生懼意。

裏長剛好在家,換了衣服忙跟著出門,一路上聽了王媒婆的絮絮叨叨一堆大抵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大家同個村子,木氏夫婦這些年對三個女兒的態度裏長自然是看在眼裏,而且頗有微詞,早之前這夫妻二人對木三丫頭過於苛刻,他也沒忍住說了幾次,但都是雞同鴨講,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王媒婆和他說這夫婦二人要把三丫許給張鰥夫的時候,裏長嘴中直道荒唐,後來又聽說張鰥夫被衙門帶走,也忍不住心中大快。

可再聽說這二人竟獅子大開口要把三丫換了二十五兩銀子,也忍不住大吃一驚,加上楚虞又是個女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這是個好事還是壞事。

王媒婆收了楚虞的銀子,自然是向著她:“我看這楚虞不像是個壞的,雖然是個女人,但在縣裏賣豬肉賣了那麽多年,口碑也不差,看她維護三丫的樣子,許是三丫的福氣到了。”

楚虞根在芙蓉村,裏長是知道她的,而且去縣裏的時候,也去過她鋪子上買肉,做事有板有眼,除了說她有磨鏡之癖,其他的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但裏長此次去,也不過是做個見證而已,這樁婚事木三丫父母同意,其本人意願更是強烈,他也沒什麽好勸的,而且木三丫能借此脫離木家,也算是個好事。

只是要立字據,木氏夫妻明顯不願,無非就是既想拿錢又想繼續磋磨使喚人,裏長看著這兩公婆貪圖的嘴臉,頓覺得楚虞更加順眼不少。

了解了前因後果,便立了字據,按了手印,從此往後,橋歸橋路歸路,木丁香就不再是木家的人了。

麻煩裏長過來出力,楚虞自然不能讓人白跑一趟,而且以木家一家的吸血本性,以後定是還要繼續麻煩人家,楚虞也不吝這一點銀錢,給裏長塞了兩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