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公子一定可以的(入V……

補過眠的許融精神不錯,下半晌便把丫頭們召集過來收拾東西,大半嫁妝都堆到了作為庫房使用的後罩房那邊,許融暫不去動,先緊著自己的衣飾等日常用物分類擺放,這也不是件簡單的活計,半日工夫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中間彩蝶和翠庭兩個來拜見她——她們原是蕭家的人,算是正式認一認女主人的意思,許融沒放在心上,和氣問了兩句,再一人給個荷包就完事了。

丫頭們比較有興致,不自禁也有比一比的意思,等人走了,新橙就道:“我瞧她們都有點毛手毛腳的,不如白芙姐姐穩重。”

“就是。”

“比白芙姐姐差遠了。”

紅榴青棗同聲附和。

許融坐在炕上,也笑著點了點頭:“對。”

白芙是個老實性子,雖經了些事歷練出來了,仍不大招架得住眾人的吹捧,紅了臉道:“哪裏的話,姑娘也跟著她們笑話我。”

“誰笑話你,都說的是實話。”

有許融參與,新橙更起勁了:“那個彩蝶還好,只是呆了點,另一個叫翠庭的就好笑了,你們瞧見沒有,她那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又是看地上的東西,又是看姑娘,一雙眼睛簡直忙不過來。”

地上是一地箱籠,因為正在收拾,箱蓋都是打開的,裏面一片綺麗輝耀。

“她是不大規矩。”白芙都忍不住搖了搖頭:“大約沒在主子身邊伺候過。看東西還罷了,看姑娘也一眼接一眼的,姑娘性子好,才不跟她計較。”

蹲在地上的紅榴忽然冒出來一句:“我看她是看姑娘好看。”

許融一本正經地點頭接話:“我不比你們白芙姐姐臉皮薄,我覺得,應該是。”

一屋子丫頭都快活地笑了起來。

這麽氣氛和諧地到傍晚,一屋子物事拾掇得差不多了,就到了擺晚飯的時候。

蕭信終於從東次間裏出來了,他雙目無神——不是真的失去神采,而是好像還陷在他專注的領域裏而漠然漠視於現實的一種狀態,同中午時一般,他一聲不吭,埋頭就是吃。

吃得倒著實不少。

許融見此,就不操心了——不管模樣多瘋魔,能吃就沒問題。

她心底還覺得有點親切,哪個高考生不是這麽過來的,候到蕭信風卷殘雲吃完,終於有一點閑適地停下喝茶,她就乘機問道:“二公子,你這樣廢寢忘食,學問一定很精純了,今年有打算下場試一試嗎?”

親眼看見蕭信如何讀書以後,她覺得之前也許低估了他,可以大膽地把時間線再拉快一點。

“……咳咳!”

蕭信忽然嗆到,茶水是熱的,他不但嗆著,還被燙到了舌頭,他丟下茶盅,皺眉捂嘴擡眼瞪人。

那雙眼睛一下子有神了。

白芙忙拿了布巾過來擦被茶水打濕的桌面,許融半起身傾過去:“燙著了?我看看,沒事吧?”

蕭信不肯放下手,舌尖在腮幫裏頂著,過好一會,才搖了搖頭。

許融放下心來,擡頭替他重新倒了杯茶,道:“二公子,我剛才說——”

蕭信忽然站了起來。

許融不解:“嗯?”

“我,”蕭信終於開口,不知道是不是燙了舌頭的緣故,聲音顯得含糊,不似平時冷沉,“我今年不去。”

許融習慣了他話少,就點頭:“明年去也好,明年把握更大些。二公子,我沒有催你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有壓力。”想了想,又贊美道,“以二公子的辛勞,將來金榜上必會有二公子的一席之地。”

蕭信:“……”

他沒說話,轉頭揮開東次間的簾子又進去了。

白芙愣了愣,小聲道:“二公子還沒喝茶呢。”

兩盅茶一盅撒了,一盅沒動。

話音剛落,蕭信又倒回來了,看著許融道:“我今晚就在那邊睡。”

許融與他對視片刻,微笑點頭:“好。”

白芙茫然又慌張地左右看了看——這件事來得突然,但兩人間又好像有什麽她插不進去的彼此心照的默契。等蕭信的身形一從簾邊消失,她忙道:“姑娘,二公子這——他不過來新房了嗎?”

許融自然道:“二公子要讀書,你等會兒送壺茶過去就可以了。”

白芙有點遲疑,但蕭信的苦學她也看在眼裏,加上許融與蕭信對話自如,並不是吵了架才導致分房的樣子,她說不出什麽來,就只好還是應了聲。

許融自己用完飯就沒什麽事了,洗浴後徑自上床休息,一夜安眠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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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

所謂敬茶,某種程度上算是新媳婦到了婆家後開展的第一項社交活動,主要目的在認人,兼收支禮物。

白芙很謹慎地把面前螺鈿盒子裏的物事又點了一遍:“大姑娘的,二姑娘的,三公子的,四公子的……”

蕭家丁口多,蕭信除了頂上一個長兄蕭倫外,底下還有幾個弟妹,其中大姑娘和四公子也是庶出,生母即是蕭侯爺的另一個妾室阮姨娘;二姑娘和三公子則歸屬於二房,因為共居一府,排行是一起算,不出意外今日都會出現,需要許融給出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