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5/6頁)

沈紅英慌張地點了點頭,聲若蚊蚋:“有的。”

“談戀愛沒什麽,但你們現在還小,有更重要的責任,我希望你們能發乎情止乎禮。”余思雅委婉地說。

但沈紅英沒聽懂,只是一個勁兒的強調:“嫂子,我不會談戀愛的,你放心吧。”

怎麽放心,小姑娘越長越漂亮,年後她跟沈建東就要去省城了,也沒法時時刻刻照應她們,萬一被不良居心的男人給引誘了怎麽辦?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家長,她得教小姑娘怎麽保護好自己。

沒辦法,余思雅只能紅著臉,認真地跟沈紅英科普了一下男女之間是怎麽回事,並且告誡她,她現在還小,要上學,要保護好自己,談戀愛可以,只能談純純的戀愛,不然懷孕就沒法上學了。

說到最後,姑嫂兩個人臉蛋都紅紅的,比秋天掛在樹上的柿子還紅。

“嫂子,我不會的啦,你放心。”沈紅英臉紅紅的,羞得都不敢看余思雅的眼睛。

余思雅知道要給她一點時間消化這些,便說:“你回屋休息吧,對了,在我們走之前,讓香香來家裏一趟,我也要叮囑叮囑她。”

沈紅英還有點羞澀,不好意思地說:“不,不用了,我,我會對她說的。”

余思雅看她這副快鉆進土裏的鴕鳥樣,好笑:“你說得清楚嗎?還是讓我來吧,正好我還有些事要叮囑香香。”

“好。”沈紅英這才沒多說什麽。

等她走後,余思雅摸了摸發熱的臉,養個孩子真不容易,她這還是半路接手呢,其實都不用她管太多了,也有這麽多操心的事,更別提從一個奶娃娃養起。

冷靜了一會兒,余思雅這才記起自己還沒看沈躍的信。她撕開信封,好家夥,他當是寫日記嗎?厚厚五頁信紙,寫得慢慢的,絮絮叨叨,什麽都講,有些很枯燥,比如說他們訓練,吃什麽的,但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他們偶爾會去山上獵動物吃。

他們駐地應該在山區,附近有一座大山,山裏很多野兔野雞,甚至還有黑黑的大野豬,偶爾會去獵殺回來打牙祭,打獵的過程非常有意思。前陣子他們就獵到了一頭兩百多斤的大野豬,沈躍講了獵殺的過程,余思雅才知道原來野豬這麽不好殺,好幾個人圍獵,還得講策略。

等她津津有味地看完後,頓時有些想笑。沈躍不就是講他在部隊的生活,還有南邊的風土人情,自己的好哥們嗎?又不是情書,還單獨寫一封,搞得她被紅英姐弟倆取笑。

這個年代的人就是悶騷,明明有很多話要講,最後啰啰嗦嗦扯一堆,流水賬一樣沒完沒了,到信的最後一頁似乎還意猶未盡的樣子,連信紙的邊緣都寫上了字,就是不敢寫最想說的。

余思雅起了戲謔的心思,提起筆,給他回了一封信,只有一行字:曉看天色暮看雲!

沈躍肯定沒看過這首詩,他要是去問別人,那就鬧大笑話了。讓他悶騷,他不敢說,她幫他說嘛。

捂嘴偷笑著將信紙裝進了信封裏,然後貼上郵票封上。余思雅出去把信封交給沈建東:“回頭你們寫了信,一塊兒給你哥寄過去。”

沈建東提起筆正在回信,哦了一聲。

余思雅站在一邊問道:“你的回信能看嗎?”

沈建東咬著筆杆說:“可以啊,嫂子,你幫我檢查一下,我有沒有寫漏掉的。”

余思雅接過信紙一看,好家夥,不愧是兄弟,沈建東的回信也極盡誇張,洋洋灑灑三頁,家裏什麽事都寫上,從他做買賣到沈紅英的學習,當然最多的還是關於余思雅的。什麽我嫂子考上省大了,年後我就要陪嫂子去省大念書了,還有我嫂子可能幹了,幫助好些個考生拿回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還上了省報等等……

“你老寫我幹什麽?”余思雅放下信紙,咳了一聲,“多寫點你們姐弟倆。”

這麽誇她,她挺不好意思的。

沈建東不同意:“我跟紅英不寫了嗎?我們天天就這樣,沒啥好寫的,還是你的事寫著比較有意思一點,我哥肯定很想聽。我上次寫了你的事,他這回給我回了兩頁信紙呢,不像上回只有一頁。”

余思雅不說話了,算了,隨他們兄弟去。

——

今年的除夕多了一個人。閆教授這人雖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骨子裏很看重傳統,因而除夕這天,他竟然一改先前的冷臉,說話也好聽了許多。

到了沈家,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這院子,挑眉:“你一個大廠長,就住這地方?”

余思雅已經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了:“這地方怎麽啦?冬暖夏涼,門口還能種菜,院子裏要栽上幾棵果樹,再搭一個葡萄架子,夏天窩在院子裏賞月吃西瓜摘葡萄,再來三五好友作陪,你說愜意不愜意?”

閆教授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你倒是挺會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