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婚夜 他出乎意料。

塞尼拉德莊園外的停泊區,侍從拉開飛行器的門,季望和晏初前後坐了上去。

飛行器還未啟動,季望又忽然叫了停,他左思右想,右拳輕輕打進左手掌心,喃喃道:“不行,我得回去把那兩人的房門鎖死,不能給傅一半點逃避的機會。”

晏初無奈拉住他:“這種事你少摻和,交給傅一自己解決吧。”

“難道你不希望傅一早點接受身邊有個人嗎?”季望煩躁地揉了把頭發,“姓白的都甩她多久了,她還把自己逼得這麽緊,你看她這些年孑然一身那消沉樣,像打算好好過日子?要我們不多上點心,她把人家當擺設怎麽辦?”

晏初隱隱明了他的顧慮:“你是擔心裴珩之搞不定傅一?”

季望聳聳肩:“裴珩之好是好,可一看就不像個會主動的人。”

“是麽,我倒不這麽認為,”晏初勾了勾唇角,給司機報了目的地後,才繼續說,“感覺裴珩之不像他表面看著那般簡單,你不覺得今天他和傅一在婚禮上宣誓的時候,有點不一樣嗎?”

季望搖頭:“怎麽說?”

所有賓客言笑晏晏之下全都各懷鬼胎,說是婚禮,更像社交晚會,他壓根就沒關注過。

晏初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傅東倪不鹹不淡地說了聲“願意”,裴珩之臉上卻浮現緊張,定定看著傅東倪的眼睛亮得像躍動著璀璨繁星。

不仔細觀察就是一閃而過,好巧不巧被晏初捕捉。

晏初憐憫地看了季望一眼:“自己想。”

季望被吊起胃口,瞎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反而愈發堅定剛才的想法,自言自語道:“裴珩之的性格和那姓白的天差地別,傅一又喝了酒,犯起渾來我真怕他玩兒不過。”

然而與此同時,氣氛晦暗的新房裏,季望口中的不主動偏偏主動了,應該犯渾的人卻穩如老狗。

傅東倪站在原地怔了好幾秒才回過神。

還是難以相信。

可逐漸盈滿屋子的Omega信息素在告訴她,剛才從裴珩之嘴裏所聽見的那句邀請,不是她的錯覺。

曖昧的光暈從頭頂灑下,裴珩之將禮服外套掛上置衣架,內裏只余一件扣子解到胸膛的白襯衫,露出一截脂玉般柔潤的肌理,鎖骨深直,隨著他起伏的呼吸輕輕顫動。

“以後……”裴珩之看起來很鎮定,突兀的停頓卻泄露出他並不像表現出的那般平靜,“總會做的不是嗎?”

傅東倪唇角輕抿,有些微恍惚。

沒想到裴珩之拎得倒是比她清。

傅東倪出生於一個典型的女A男O家庭,她的母親原是戰功赫赫的帝國元帥,四年前卻在星際戰爭中戰敗犧牲,她的Omega爸爸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悲痛欲絕,沒出半年便抑郁過世,這之後她直接投身軍部,一直駐守在邊區,再也沒回來過。

傅家一直以來所仰仗的榮耀一夕衰落,傅逸明為了重振家族,在她成為帝國新貴之後,強行拉攏她,這才謀劃這麽一出。

她並不受傅逸明束縛,卻不得不遵從帝國法律。

從婚訊宣布到婚禮舉行,前後不過一個月,時間匆忙,是以婚禮一切從簡。

饒是傅東倪已低調至此,還是有不少看好戲的權貴登門而來。傅逸明接待客人時,一張老臉都笑開了花。

強制執行的婚姻,除非其中一方犯下重罪,否則無法解除。

從她和裴珩之各自的身份來講,想離掉這婚,幾乎不可能。

對方示意得如此明顯,她沒道理裝聽不懂。

“班長說得是。”

傅東倪將手腕上搭著的睡衣扔向一旁的琥珀色沙發,修身的馬甲將她的腰線襯得細致緊實,她探出手,拿遙控器關了房間大燈,只余床頭一盞色彩昏黃的小台燈,模模糊糊的光線,不認真細瞧,連對方的臉都看不真切。

裴珩之順從地躺倒。

任由傅東倪冰涼的手指摸上他的耳廓,隨後慢慢往下,在他後頸的腺體處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這地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露骨地碰,裴珩之呼吸亂了,猝不及防加重的力道刺激得他肩膀都在細微發抖。

未等他緩過來。

傅東倪的氣息在上方籠罩住他,溫軟的唇驀地壓下,沒急著進攻,似乎只是想先試探他的反應。

唇與唇相貼的刹那,空氣中那股清甜的味道愈發濃郁。

裴珩之用行動回應了她,舌尖往深裏探。

對方的唇齒間都是香淡的紅酒味,為那張冷欲的臉添了幾分煙火氣,有種蠱惑人心甘情願沉溺其間的魔力。

開了這個頭,後面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上好的衣料一件件悉數扯下。

到這種時候,傅東倪才驚覺,100%的信息素匹配度,的確是有說法的。

她很少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到情緒,可裴珩之的信息素,仿佛照著她印刻進基因裏的喜好分化,居然是她很中意的荔枝味兒,清冷鮮甜的果香調,反而能悄無聲息勾人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