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既然閑著,那就親嘴。)(第3/4頁)

唉,這就是她的侍寢,兩個人同睡一張床,什麽都幹不了,其實也怪無聊的。

頤行睜著眼,茫然拿手指頭扒拉枕頭,這是玉片和竹篾交疊著編織出來的,中間有細縫,她的一根手指往裏鉆呀鉆,起先勒得爪尖疼,後來不知怎麽忽然一松,枕頭就塌了。

心頭一蹦噠,暗道完了,她把皇上的枕頭弄壞了。忙翻身坐起來,悔恨交加地看著散了攤子的玉枕,無措地拿手撥撥,一副闖了禍的虧心樣兒。

皇帝終於掀開了眼皮,瞧瞧枕頭,又瞧瞧她,“你腦袋上長刀了?”

頤行說沒有,“我就這麽睡著……摸了兩下,它就散架了。”

皇帝嘆了口氣,盤腿坐起來打量,“怎麽辦呢,賠吧。”

“又要賠?”頤行訕訕道,“我每天往您這兒送一個金錁子,荷包裏已經沒多少現錢了,就不賠了吧!”

皇帝漠然看了她一眼,“你打從進宮就哭窮,直到升了妃位,你還哭窮,就算把國庫都給你,你也改不了這個毛病。”頓了頓道,“朕不要錢,你想想自己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另外補償也不是不行。”

其實皇帝的想法很簡單,看在她女紅還不錯的份兒上,他想再要一個扇袋子,一條汗巾子。不過自矜身份不好開口,給她遞了個眼色讓她自己體會,如果她能頓悟,那麽就相談甚歡了。

結果不知這老姑奶奶哪根弦兒搭錯了,眼疾手快捂住了自己的嘴,“您別想親我!”

皇帝不由感到迷惘,難道他的眼神讓她產生錯覺了?自己壓根兒沒往那上頭想,她胡亂曲解,難道是……

“你想勾引朕?”

好一招請君入甕啊,頤行唾棄地想,他明明就是在設計引她自己說出來,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這是要惡心誰呢!

嘴捂得愈發嚴了,“我是不會為這點小事出賣色相的,而且我也沒錢,了不起把這枕頭拿回去,等修好了再還回來,您看行不行?”說到最後無賴的做派盡顯,“要是不行,那也沒辦法,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您隨意吧。”

皇帝覺得這種人就得狠狠收拾,“你這是在逼朕下死手啊!枕頭不要你賠了,明兒朕就讓人宣揚出去,說純妃腰疼,這陣子要好好歇息,然後把這枕頭掛在‘一片雲’的大門上,讓整個行宮的人都來瞻仰。”

果然她遲疑了,眼神戒備地看著他道:“什麽意思?腰疼和枕頭壞了有什麽關系?”

年輕姑娘四六不懂,但她知道皇帝既然能拿這個來威脅她,就說明肯定不是好事兒。

那位人君得意地笑起來,笑容詭異,什麽都不說了,翹著二郎腿仰身躺倒,過了好半天才道:“你就等著闔宮看你的笑話吧。”

這下子真讓她著急了,嘴也不捂了,探著脖子說:“到底是什麽意思,您說明白嘍啊。難道要讓人知道枕頭是被腰壓壞的,這就惹人笑話了?”

其實她挺聰明,只是缺乏點過日子的常識,姑娘家畢竟不像爺們兒見多識廣嘛。看她急得鼻尖上冒汗,他也不好意思繼續捉弄她了,只是含蓄地瞥了她一下,“枕頭的用處多了,平常睡覺枕在腦後,夫妻同房可以墊在腰下。你瞧枕頭都給壓壞了……你宮裏精奇嬤嬤不教你怎麽伺候皇上嗎?還要朕說得多明白?”

老姑奶奶像聽奇聞異事一樣,目瞪口呆,半天沒回過神來。待想明白了,愈發堅定地認為,這人真是壞到根兒上了。

可是事兒總得解決,枕頭都散了架了,要是他明兒真這麽宣揚出去,男人臉皮厚不要緊,自己在太後面前可怎麽做人呢。

“那咱們……再打個商量?”她猶豫地說,“您出個價,看看我能不能湊出來。”

皇帝優雅地沖她笑了笑,“你覺得,朕缺這一二百兩銀子?連這江山都是朕的,朕一擡手,揮金如土你懂麽?”

頤行一徑點頭,說懂,“您不缺金銀,也不缺美人,那您到底想要什麽呀?”

“朕缺一人心啊。”他支起身子,灼灼看著她,“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剛才那腦子轉得,比朕都快。”

這麽說來人家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無可奈何,也放棄了抵抗,看著他豐潤的唇說:“我也豁出去了,一口兩清,怎麽樣?”

皇帝說可以,並且擺好了架勢,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頤行瘟頭瘟腦盯著他看了半天,沒好意思說,其實她也想親他。

猶記得頭天侍寢那晚,他強行親了她三下,當時雖然氣憤,但嘴唇留下了對他的記憶,那種軟糯的觸感,細細品咂挺有意思。不可否認,自己是有些喜歡他的,早前還把他和夏太醫分得清清楚楚,可時候越長,和他相處越多,夏清川就開始和宇文重合,到現在已經無法拆分,她終於清楚地認識到,他們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