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龍須 你這麽好撩的嗎(第2/3頁)

趙伊月正在爐火前搓著手,忽然看見一根金色的長須垂落在她眼前,它發著柔和的光芒,光是看著就能感覺溫暖與美好。

“握。”金龍說。

這尊嚴又神聖的聲音讓趙伊月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龍須,暖意自掌心散開傳達四肢百骸,剛還凍得麻木的十指瞬息後便已恢復知覺。

趙伊月感動得雙眼含淚,忍不住像擼貓般在龍須上順了兩把。

等趙伊月雙手暖和後金龍才把龍須抽走,等著她將雪兔子捏好放在掌中心帶走。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每天晚上金龍都會準點來找趙伊月拿新的雪兔子,看著她現場創作,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以前拿到就走,現在拿到手後還會在她庭院的梅花樹上擺弄幾次才走。

距離一個月的禁足時間過去一半。

蕭羽忙著關心朝陽郡主的傷和兄弟們爭權奪位,完全忘記太子妃的存在,直到今日收到家宴的邀請後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人。

“她最近可有什麽異樣?”

衛七垂首道:“太子妃始終在院內禁足,沒有踏出半步。”

蕭羽神色淡淡地披上大氅,片刻後說:“去看看。”

這時還不到金龍來訪的時間,趙伊月在屋裏畫畫,桌案被擺得滿滿當當,金龍不在,風雪就囂張地往屋裏灌,她因為寒冷容易疲倦,沒畫完就趴倒在桌邊睡著了。

蕭羽走到庭院門口時問看守的侍女官:“太子妃最近都在幹什麽?”

侍女官恭敬道:“娘娘一直在作畫。”

作畫?

蕭羽眯了下眼,穿過庭院徑直朝主屋走去,守在門前的翠柳焦急試圖叫醒趙伊月卻被衛七阻止。

不知是不是地暖供給不足,這裏比起他的主屋還要冷些,趙伊月披著進宮那日的紅狐裘,歪頭面向屋門這方,白皙的肌膚與那抹紅相襯,黑色垂落一兩縷在鬢邊,乖巧嬌艷。

蕭羽見過的美人只多不少,而皮相的美感遠不比眉目姿態留給他的印象深刻。

他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視線從趙伊月身上轉開,落在桌案上的畫紙。

白紙上的畫像對蕭羽來說都是些新奇玩意,稀奇古怪的兔子看起來卻又嬌憨可愛,最有趣的是好幾張紙上它們還有互動與對話,類似繪本和小劇場的形式,溫暖或沙雕,蕭羽看著看著,竟不自覺地笑了下。

衛七與翠柳聽見笑聲同時朝蕭羽看去。

蕭羽自己也察覺到了,勾起的唇角立馬被壓回去,他輕抿唇,將手中畫紙放下轉過身去往外走:“把太子妃叫醒,更衣入宮參宴。”

翠柳俯身行禮:“是。”

等蕭羽走遠後翠柳才輕松口氣,上前去將趙伊月叫醒。

趙伊月醒來還有些懵,聽翠柳說什麽進宮參宴才稍微清醒些,揉著眼睛問:“家宴?不是在禁足嗎?”

翠柳老實道:“是皇上的命令。”

趙伊月心想當皇帝真好啊,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太子剛來了?”趙伊月洗了把臉,被冷水刺激徹底清醒,看了看鏡中這張完美無缺的臉,妝也懶得化,就塗了個口脂。

“殿下見您睡著了就沒有打擾,倒是看著娘娘您畫的畫笑了。”翠柳說到這有點開心,“娘娘,殿下應該是喜歡您的畫。”

趙伊月:“……”

這好像不是什麽開心的事。

她回到桌前看了看自己的畫,本來是畫給金龍的,昨晚金龍在她捏雪兔子的時候看見桌案上的畫,於是把畫也給她拿走了。

趙伊月見它喜歡,便又多畫了些。

入宮參宴就不像在家裏一樣穿得隨便,趙伊月換了正裝離開,到門口發現蕭羽正在馬車前等著她,見到她時眉頭微蹙,帶著點不耐說:“走快點。”

趙伊月沒往心裏去,外邊寒風呼嘯,她也想快點上馬車躲一躲。

進宮的路上蕭羽對趙伊月說:“待會少說話,別亂走,別給孤惹麻煩。”

趙伊月:“好的。”

蕭羽聽得皺眉,目光冰冷,趙伊月眨眨眼,這才換了個說法:“臣妾謹遵殿下吩咐。”

她依舊縮在角落,跟蕭羽保持著安全距離,彼此互不幹擾。

蕭羽手裏拿著本書在看,沉默片刻後只有書本翻頁的細微聲響,趙伊月掩手打了個哈欠,又低頭揉了揉眼睛,太子余光掃去,只見她姿態慵懶。

“那些畫是誰教你的?”蕭羽忽然問道。

趙伊月說:“沒有人教。”

蕭羽瞥眼看過來:“你自己學的?”

趙伊月背靠著軟墊,在溫暖舒適的場景下不自覺地放松,膽子也大起來,看著蕭羽的目光帶了幾分欣賞。

“多畫多想就行。”

蕭羽捕捉到她看自己的眼神,與那些愚蠢的女人表現出赤裸的愛慕不同,趙伊月像是在看一幅畫,一副讓她覺得可以入眼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