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次日傍晚,五點鐘,一隊十...)(第2/3頁)

丁春山立刻報告,行動也已結束,又說,手下入寺的時候,在後寺的一個洞裏,發現關了幾十個女人,衣不蔽體,有十六七歲的少女,也有二三十歲的婦人,經盤問,全是附近佃農家中的妻女,因交不起佃租被強行搶來關在這裏,長期供喇嘛淫樂。

“司令,怎麽處置?喇嘛手裏也有十幾條槍,手下人進去時,他們大概覺察不對,竟然開槍,交了火,還傷了一個兄弟。”

“把女人放了。反抗的喇嘛,全部就地槍斃,一個也不留!”

賀漢渚眺望著遠處那座喇嘛寺的暗影,說道。

天黑了下來,熱河駐軍司令尚義鵬按照計劃抵達木家營子,等著周雲師的回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聲,正要出去察看究竟,副官飛奔而入,喊道:“司令,不好了!好像出事了,喇嘛寺那邊有火光!”

尚義鵬一驚,奔出營房,登上t望台,接過望眼鏡,朝著遠處夜幕下的火光望去,看了一會兒,派人立刻快馬趕去喇嘛寺察看究竟,很快,木家營子的營長匆匆進來報告,說連柳昌的人馬在喇嘛寺外遭到一夥人的突襲,傷亡慘重,連柳昌逃走,不知下落,喇嘛寺也被那幫人一把火給燒了。

尚義鵬驚怒不已,問那幫人到底什麽來歷,又問周雲師去了哪,為什麽現在還沒消息。

營長吞吞吐吐,似乎不敢說話。

“說!”

營長忙道:“他的一個手下剛才跑了回來,說是賀漢渚的人做的,周參謀他……他被抓了,沒辦法,只好也投了過去……”

尚義鵬大怒,一把掏出槍,下令召集人馬,立刻去追。

營長忙召集士兵。

尚義鵬治軍頗是嚴格,也時常操練士兵,很快,營子裏的幾百人馬整合完畢,營長跑去,請尚義鵬發令。

尚義鵬卻又不說話了,雙目盯著遠處那片熊熊燃燒的幾乎映紅了半邊夜空的火光,遲疑不決。

營子裏的幾百號人全都看著他。

“報――”一個哨兵奔了進來,打破了寂靜。

“報告司令!外面來了個人,自稱賀漢渚,說要見司令你的面!”

士兵驚訝,紛紛扭頭張望營房大門的方向,竊竊私語。

尚義鵬起先一愣,很快,目光微微閃爍,道:“把他帶進來!”

賀漢渚讓丁春山等人候在外,任對方取了自己的槍,邁步,在幾百當地士兵的無聲盯視之中,走進了尚義鵬的營房,剛進去,幾名親兵就沖了上來,槍口對準了他。

賀漢渚停步,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人。

尚義鵬方臉闊額,沉面端坐,看著他。

賀漢渚擡手將頂在胸前的一杆步槍推開,繼續走了過去,不請自坐,從桌上取了只茶杯,自己提壺倒茶,說:“不過兩年沒見,尚司令的待客之道,未免也過於隆重了。”

尚義鵬冷冷道:“賀漢渚,這是我和王孝坤的事,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插手為好。”

賀漢渚喝了口茶,笑道:“王總長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難道不知道?何況,手我已經插了,你的勸告,來得太晚。”

他放下茶杯,從兜裏掏出一塊用布包裹的條狀物,扔到桌上。

尚義鵬抖開,布條裏赫然滾出一根戴著只刻字扳指的大拇指,斷根處血汙斑斑,大吃一驚,猛地跳了起來。

“你殺了連柳昌?”

賀漢渚面上笑容消失,冷冷道:“勾結日本人,妄圖在關西搞國中之國,這是他最好的下場了!”

尚義鵬咬牙道:“賀漢渚,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賀漢渚靠坐在椅中,看了眼又沖上來端槍對著自己的幾個士兵,緩緩擡眉,盯著尚義鵬的眼,一字一字地道:“尚司令,你要真敢現在就撕臉,半個月前,也不會只是扣下王總長的人那麽簡單了。”

尚義鵬眼角肌肉不停地抽搐,片刻後,慢慢擡手,拂了拂。

士兵收槍,退了出去。

賀漢渚看了眼桌上的斷指,道:“你搖擺不決,所以我來幫你下個決心。連柳昌死了,死在你的地盤上,前車之鑒,你要是還不知道當做什麽不當做什麽,等著你的,就是關西軍和王總長的兩面施壓。問問你自己,有雙手同搏的實力嗎?”

尚義鵬咬牙道:“是王孝坤派你來談判的?”

“不是談判,是叫你懸崖勒馬,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周圍安靜了下去,賀漢渚盯著臉色發青的尚義鵬,說道:“不過,尚司令,我直言了,這一回即便沒有王總長的意思,就我個人而言,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一時之氣誤入歧途。我知道你的出身,窮苦農家少年郎,一無所有。幾十年下來博得今天,別人眼裏雙手沾血殺人如麻,但哪個不是九死一生?誰又會容易?”

“咱們從前雖無深交,但我對你還是佩服的,知道你對士兵還算有所約束。至於連柳昌的人,算什麽兵?匪而已。幾年前地方打仗,公然把百姓家的女人拉到戰壕強奸,臭名遠揚,你不會不知道吧?何況現在,又和日本人勾結。你真願意和這種部隊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