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艾琳娜的故事

孤兒院的院長辦公室裏,滿頭銀發的阿加塔院長和石泉隔著桌子相對而坐。窗外的夕陽通過窗子,將兩人中間的鐵皮盒子染上了一抹霞光。

這鐵皮盒子上貼著個紙質封條,時間已經讓這封條斑駁不堪,但依舊可以勉強看清上面寫著“安菲婭·科舍維婭”的字樣。

“這是艾琳娜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

阿加塔院長將盒子推到石泉的身前,笑呵呵地說道,“以我對艾琳娜的了解,你應該也是她帶回來的最後一個男朋友。”

似乎生怕說不明白,阿加塔院長著重點了一句,“各種意義上的最後一個男朋友。”

石泉哭笑不得,他總算知道艾琳娜身上那股子彪悍勁兒從哪學來的了,這老院長的話已經很明白了,這裏裏外外的意思不就是“只有喪偶沒有分手”嗎?

“打開它吧”阿加塔院長見石泉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次把鐵皮盒子往前推了推。

“這是?”

“這是艾琳娜父母留下的遺物,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了。”

阿加塔院長像是卸下重擔一樣籲了口氣,“希望我不會看到有一天艾琳娜將這個盒子送回來。”

石泉聞言一怔,隨後摘下背包,從裏面取出來一件換洗的衣服將這鐵皮盒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塞進了包裏。

“你不打開看看嗎?”阿加塔意外的問道。

“我只要幫她保管好就夠了”石泉說話的同時,扭頭看向了窗子外面正在和孩子們拍照的艾琳娜,“順便照顧好她”。

阿加塔滿意點點頭,同樣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孩子們,“安菲婭·科舍維婭是艾琳娜來到孤兒院以前的名字,這一點你知道就好,以後輕易不要和她提起這個名字,那會勾起她很多不好的回憶。”

石泉聞言點點頭,“我以後會注意的。”

“艾琳娜的父親是個消防員,她的母親曾是外科醫生。2003年的時候,她母親工作的那家醫院發生了一起嚴重火災。很遺憾,他們都沒能從那場火災裏活下來。”

老院長轉過頭,“該讓你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希望以後艾琳娜每次來孤兒院做客的時候都像今天一樣開心。”

石泉收好沉甸甸的鐵皮盒子,鄭重的保證道,“我保證。”

老院長不置可否的推開窗子,“艾琳娜,快上來。”

樓下正在和朋友們聊著這一年近況的艾琳娜聞言立刻轉身招招手,“您總算想起我了”

等艾琳娜邁著大長腿風風火火跑進辦公室,老院長已經戴上老花鏡拿出了一份五線譜,“這是從你發過來的那些樂譜照片上摘抄下來的紅色音符,我彈給你們聽一聽。”

艾琳娜聞言趕緊攙扶著老院長走到辦公室角落的腳踏風琴前坐下。

“首先是從第一份樂譜上摘抄下來的。”老院長說完,在石泉和艾琳娜詫異的目光中踩著踏板彈出了一小段毫無韻律的噪音。

等風琴的聲音停止,老院長嘆息道,“這段旋律差點兒讓我以為自己找錯了方法,還是米拉老師建議我試試把對應的歌詞抄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老太太才把樂譜翻了一頁,指著背後的幾個單詞說道,“這幾個單詞毫無任何關聯,但我試著把每個單詞的首字母結合在一起,最後得出的是這個單詞。”

“seebach?”石泉皺起眉頭,這還真是個德語單詞,如果翻譯成漢語就是“賽巴赫”。

試著用手機查了查,這個單詞竟然還是個地名,但詭異的是,單單德國境內叫這個名字的都有十多個,而德國周圍的國家叫這個名字的地方也是只多不少。

“然後就是你們第二次發過來的那些樂譜了,通過我和米拉老師的組合以及分辨,他們來自兩支曲子,第一首是莫紮特的《安魂曲》裏垂憐經部分。”

老院長說完,重新開始演奏起風琴,只不過這次的旋律就正常多了,而且長度也超過了兩分鐘。

這些第二次發回來的樂譜是大伊萬他們在列支敦士登那位工程師曾經住過的公寓裏找到的,原本石泉以為要很久才會出個結果呢。

演奏完最後一個音符,老院長將樂譜翻了一頁,“接下來是第二首。”

可這次的旋律才剛剛響起,石泉和艾琳娜便震驚的看向對方。

“這是《當人們不忠誠之時》?”艾琳娜難以置信的問道。

石泉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沒錯了,這肯定是档位軍軍歌!這是二戰時德國最流行的幾首歌之一,沒有哪個挖土黨會聽不出這首歌的旋律的!”

“《档位軍軍歌》、《安魂曲》、賽巴赫,這中間到底有什麽聯系?”艾琳娜皺起眉頭,“難道是想說档位軍安葬在一個叫做賽巴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