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再下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

於正海睜開眼睛。

除了呼呼拂過耳畔的風聲，四周漆黑一片。

他擡起頭，仰望天空，亦是黑色，連星辰都看不到。

他想起司無涯說的話，待下方產生吸引力的時候，再做注意。

於是又閉上眼睛。

他打算好好地睡一覺……度過這無聊的下墜過程。

……

於正海又在漆黑無比的黑暗中度過了一段時間。

直至吸引力出現的時候，於正海來了精神。

還好整個下墜的過程，他都在閉目養神，在精神狀態上，沒有受到無休無止下墜的影響。這一睜眼，清醒了幾分。反倒是有些好奇地觀望了一陣。

他見過人間最險惡的東西，在曾在黑暗中等待死亡。

與那些經歷相比，眼前僅僅只是看不到環境而已，並不值得害怕。

於正海拍出一道金光閃閃的掌印，照亮了四周。

深淵的墻體已經消失。

吸引力也在加大。

不過於正海沒有和吸引力抵抗，反而加快了墜落的速度。

他不在觀察四周的情況，而是稍稍停滯懸空，打開紅棺，鉆了進去。

元氣包裹住紅棺，向下墜去。

無盡的黑暗中。

於正海橫躺在紅棺中，一手抓住虞上戎的長生劍劍鞘，一手抵著紅棺的底部，不斷地灌輸元氣。

度過了漫長的下墜時間。

噗通！

紅棺墜入水中的聲音襲來。

於正海大喜。

“到底了！”

如此漫長的下墜時間，但凡心理素質差一點，都很難支撐到現在。

於正海拿起長生劍劍鞘。

元氣湧動，劍鞘嗡鳴。

心中微動，紅棺順勢流動。

……

五天時間過去。

於正海依舊沒有感覺到光線的存在。

確切來說，他不知道自己漂浮到了哪裏。

他感覺到劍鞘上的紅色符文在漸漸發光，方向很明確，便放下心來。

“睡一覺，也許就到了。”於正海美滋滋閉上眼睛。

這麽一想，前往紅蓮的旅程，似乎並沒有他們描述的那麽糟糕。

反而很有趣。

心中剛產生這種想法，外面響起激烈的水浪聲。

“嗯？”

於正海睜開眼睛，看向紅棺外。

自然是什麽都看不到。

掌心一擡。

金印微亮。

將整個紅棺的內部結構照亮。

嘩啦——

他能明顯感覺到紅棺被巨浪托起，進入了空中。頓時有點頭暈目眩之感。

“水中兇獸？”

想起司無涯的交代，於正海猜測。

既然是兇獸，那就在紅棺中好好待著，不能出去。

嘩啦！！

紅棺再次被巨浪拋入空中。

於正海感覺到了明顯的失去平衡。

哢。

“不好。”於正海心中一沉。

他看到了紅棺出現了裂縫。

於是加大了元氣的灌輸，凝結成罡，護著紅棺。

砰！

劇烈的撞擊聲，將紅棺撞飛。

於正海開動罡氣護體，以防止撞擊造成的傷害。

砰砰砰！

四周傳來撞擊聲。

於正海眉頭緊皺，符文壞了？

他再次擡起掌印，照亮四周，他看到了內部的紅色符文，的確……暗淡了許多。

他看不到外面，但是連裏面都符文都能出事，更別提外面的了。

糟了。

哢擦！

紅棺皸裂開來！

於正海做好了心理準備，碧玉刀出，飛到了腳下，拖著他向前飛行。

數道刀罡向四周散去。

將夜空照亮。

他看到了四周的環境。

一望無際的黑水海面，黑暗空間。

還有墜落到海水中的碎裂紅棺。

於正海抓住長生劍劍鞘，說道：“二師弟，你是不是在背後咒我？”

看著碎裂的紅棺，於正海一聲嘆息。

好在劍鞘還在。

不至於迷失方向，剩下的全力飛行吧。

就在踏著碧玉刀向前飛行的時候，他恍然忘記一件事——那頭將紅棺頂碎的兇獸在哪？

嗚——

一聲啼叫，響徹夜空。

上面？！

於正海掌心打出一道光印。

光印前飛。

他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一頭巨大無比的魚獸，正巧處於拋物線的最高處，形成天際般大小的拱形。

“不是赤鰩？這是……文鰩魚？”

文鰩魚，狀如鯉魚，魚身而鳥翼，蒼文而白首，赤喙，以夜飛……

於正海屏住了呼吸。

他感覺自己的個頭，都比不上一片魚鱗。

一時心頭震撼。

哪怕他執掌整個幽冥教，縱橫天下許久，馳騁八葉間無敵，依舊被眼前的兇獸所震撼。

七師弟以前說過，人類總會進步。四大森林也好，無盡海域也罷，即便是當前的黑水空間，都有人類出現過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