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閨房之樂

馬車內,李玨和沈竹兩相對望,默默無聲。

李玨的臉色很不好,略微透露著疲憊。

沈竹握著刀的手慢慢垂下了,他還沒想好以什麽心情面對李玨。

當年的事情越查就越會發現李玨在其間逃不了幹系,他相信李玨是一回事,面對李玨能做到毫無芥蒂是另一回事。

他本想著先查清楚一切,再回去面對李玨。

但是李玨在一切還未明朗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心裏很復雜,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比較合適。

好在馬車裏光線昏暗,也看不清沈竹的表情。

沈竹問李玨:“阿玨,你來做什麽?”

“兩旬,二十一天。” 李玨直視著沈竹的眼睛,答非所問,“你欠我七封信。”

沈竹:“什麽?”

他沒太聽懂。

李玨皺了皺眉,擡起沈竹的下巴,在沈竹的嘴上狠狠啃了一口,“你說你走一個月,每三天給我寄一封信。”

說著,李玨伸出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的點在沈竹的心口上,好像在審問,語氣卻又有些幽怨:“你親口對我說的,可你一封都沒寫給我。”

沈竹:“……”

他這才想起李玨說的是寫信的事。

沈竹知道是自己理虧,連忙拉著李玨的衣袖解釋道:“馮任知看我看得很緊,我的信寄不出去。”

“我沒忘。” 沈竹像要證明自己真的沒忘似的,把李玨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道,“我剛到這兒的前幾天真的有寫,現在還放在房間裏,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拿給你看。”

“信你,但要看。” 李玨按在沈竹心口的手往下劃了劃,把沈竹整個人攬進了懷裏,聽起來有點委屈道,“少一封信我就把你在床上綁一個月。”

沈竹聽了有點想笑,忘了剛剛李玨的問題,擡手環上李玨的腰,下巴放在李玨的肩上問,“阿玨,你是在撒嬌嗎?”

李玨頓了一下,沒否認,順了順沈竹的頭發,臉埋在沈竹的頭發裏蹭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很擔心。”

沈竹不懂,“擔心什麽?”

“你一走就是一個月,也不給我寫封信報平安。” 李玨讓沈竹坐直了,垂眼看著沈竹,“我擔心你。”

沈竹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李玨低了低頭,額頭抵在沈竹的額頭上,道:“我很想你。”

完了,要命了。

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可從李玨嘴裏說出來,再落到沈竹耳朵裏,一字一句就都像珠子一樣。叮叮咚咚打在沈竹心上,四處亂跳,還帶著回響。

李玨看著沈竹,不讓沈竹錯開眼神。那雙湖一樣安靜的眸子此時泛滿了漣漪,占有、心疼和思念在水面上翻滾,把那麽靜的湖水攪得波濤洶湧,而漣漪最深處的溫柔,是沈竹的倒影。

沈竹心裏軟了,他被李玨哄得傻乎乎的,一個沖動就偏頭吻上了李玨的唇。

李玨似乎是在等著沈竹,沈竹剛一碰到李玨,李玨就立刻低頭叼住了沈竹的兩瓣唇,使勁的磋磨蹂躪,那點委屈和撒嬌蕩然無存,好像剛才眼神裏的溫柔都是夢幻泡影。

沈竹有種被套路的挫敗感,他感覺自己好像守株待兔裏那只傻兔子,東郭先生裏那個蠢東郭,不明不白的撞到了灰狼的圈套裏,被李玨叼回窩裏吃幹抹凈了。

沈竹有點不服輸,在接吻這件事上也是。

他攀住李玨的後背,不甘示弱的咬了李玨一口,試圖要爭取回主動權。

但李玨太知道如何對付沈竹了。李玨微微松開了沈竹一點,轉而碰了碰沈竹的嘴角,黏黏糊糊示弱道:“寶寶,我好想你。”

沈竹聽後動作放緩了一些,臉有點紅。

“你知道嗎?” 李玨親了親沈竹的耳尖,在他的耳邊用氣聲對他道,“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是數著日子過的。”

沈竹不動了。

李玨這幾句話太中聽了,聽得沈竹的心立刻軟了,人撲騰不起來了。

他不再和李玨爭奪主動權,而是低頭埋在李玨的頸窩裏,任由李玨細細密密地吻他。

他感覺自己耳朵有些燙。

李玨這嘴是怎麽了?

怎麽能每一句話都剛剛正好的往他心窩裏戳。

他記得李玨以前不這麽說話的。

沈竹問李玨:“你和誰學的?”

李玨不太懂,問:“學什麽?”

“說話。” 沈竹道,“你以前說話不都是一板一眼的嗎?”

沈竹不知道為什麽,臉不自覺的有點紅,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質問李玨:“什麽時候會說這種哄人的話了。”

李玨目光滯了一下,錯開目光道:“以前就會。”

沈竹沒想到,“以前就會?以前就會那你還對我這麽冷淡?”

李玨有點羞,雖然表情冷淡,但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血了。

李玨仗著馬車裏昏暗,不動聲色地裝大尾巴狼道:“那時候沒指婚,說那種話是調戲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