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賣肉體換得自由

沈竹被解了門禁,自然不可能風平浪靜地待在懷王府裏。

第二日一大早,沈竹就打算去找周端,問問懷王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本以為這麽一大早,府上的人大多數都沒起。

沒想到甫一出院子,就看見李玨那邊已經開始見客了。

盡管知道李玨的事務繁多,但沈竹沒想到李玨會這麽忙。

那官員應該是度支|那邊的,一見李玨立刻就三拜九叩的行禮,笑得一臉諂媚,拜皇帝都不見得能有這麽殷勤。

李玨也換了副表情,那張一直對著沈竹不是冷笑就是面無表情的臉,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幾分笑意。

虛偽……

沈竹看著李玨那副可以說得上是幾乎沒有缺點的笑容,心裏忍不住吐槽。

這不是會笑嗎!

那一天天見自己就只會冷著個臉。

李玨見外人時不光笑得得體,打扮也是人模人樣的。

李玨今天穿了件文雅沉穩地黑色圓領袍,舉手投足間還能看見李玨衣服上浮動地暗紋。

李玨本身皮膚就白,眉眼和頭發又黑得純粹,笑起來的時候像一張水汽氤氳的水墨畫,清秀雋永。

黑衣服一襯,更顯得李玨有一股獨到的書卷氣。

要不是沈竹知道李玨是個什麽貨色,光看臉他沒準就以為李玨是什麽儒雅墨客了。

沈竹撇了撇嘴,心裏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他原本想出門前和李玨打個招呼的,現在他突然不想了。

沈竹轉著輪椅拐了個彎,繞過前廳,從角門偷偷出去了。

正在跟蹤沈竹的常威感慨道:沈小侯爺為什麽要偷偷去見周將軍,為什麽不光明正大從大門走?怪不得王爺要他跟著小侯爺,果然就去私會別的男人了,王爺英明!

沈竹見了周端,還沒來得及開口,周端上來就問:“你出賣肉體換得自由了?”

沈竹:“???”

周端看沈竹一臉疑惑地表情,解釋道:“別裝了,昨日懷王闖你院子的事,整個汴梁城都知道了。”

說著,周端還拿出今日的早報給沈竹:“看,東街的賭局都漲了!”

沈竹氣得直接飆血三升。

誰把風聲走漏出去的?為什麽懷王闖他院子的事整個汴梁城會知道啊?

他好不容易漲點股容易嗎!

沈竹氣得牙根直癢癢,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開賭局那個人抓過來,扒皮!抽筋!剁碎了掛在城門口示眾!

周端不會看沈竹臉色,還不知死活地多問了兩句:“小竹子,你倆到底怎麽回事?和我說說?”

“我倆什麽都沒有!”一提李玨沈竹一個頭兩個大。

沈竹不想談論再多關於李玨的事,故意岔開話題,轉而問道:“我昨天讓你去查賢王的死因,怎麽樣了?”

“沒什麽問題。”

周端八卦不成有些訕訕的,“很多人都能證明是李識玉殺的賢王,甚至他自己都承認了。”

周端把從尚書台調來的卷宗扔給沈竹,讓他自己看。

“沒問題才是有問題。”

沈竹拿著卷宗又仔細看了一遍,指著日期解釋道,“當時若是識玉殺的賢王,那他是如何扣押輜重貨物的?”

大齊在軍隊方面管理頗為冗雜,所有命令不是一個詔令傳出去就可以的。

要從上至下層層授意,軍令召書一個都少不得。

就算是輜重是在半路上出了問題,那從京城傳召開始算也要三日以上的路程,這還不算上買通、安排等前期的準備工作。

況且賢王又不是個酒囊飯袋,即便是親兒子也沒那麽輕易就能殺得了他。

當時李玨能夠一邊想著殺父弑母,一邊算計著扣押糧草。

只有兩種可能,要麽蓄謀已久,要麽另有隱情……

沈竹當年是戴罪之身,接觸不到第一手卷宗。

過了幾年之後,也只能看到寥寥幾筆關於李玨殺父的記錄。

僅剩的卷宗也有意被人修改掩蓋過,沈竹也無法看出什麽蹊蹺。

如今沈家舊罪重提,沈竹重新思索過去的事,就發現貓膩太多了。

關於賢王所犯何事的卷宗、糧草調運的詔令一概消失。

這麽大的事連個記載都沒有,這本身就夠有問題的。

但如果是蓄謀已久的話,那當年臨走前沈竹將京中事宜全權交給李玨的時候,李玨是不是已經動了出賣他的心思了?

想到這兒,沈竹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另有隱情。

周端聽了沈竹的猜想後,也沒直接懷疑李玨,先是問:“那你昨天見識玉,他什麽態度?”

“他?”沈竹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李玨身上,頓時頭痛道,“我倆達成共識了。

我和他成親,對我而言好處是能保住我家,對他而言好處是幫皇帝牽制住我家。

我倆各取各的好處。”

話這麽說沒錯,沒想到周端卻靈光一閃地察覺到有哪裏不對,問道,“皇上突然想整頓你家,結果李玨作為皇帝的寵臣第一個跳出來,這分明打皇上的臉保你,怎麽還能說討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