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雙方一觸即發。

沈絳嘴角雖然硬氣,可是心底卻忐忑不安。

謝珣的身體不允許他過分動用內力,若是再次動武,只怕會引發他身上的蠱毒發作。

只是她的刀勢一出,旁邊一個人突然停下,望著她,眼中猶如不敢置信道:“你是衛公的什麽人,為何會衛家刀法。”

沈絳刀身橫立,望著對方,冷漠道:“不認識。”

可是這次,她心頭猶如驚濤駭浪掠過。

衛公?

衛楚嵐?

沈絳突然想起護國寺之亂,魏王派來的殺手,在見到她動武之後,也曾這樣驚呼問她,衛楚嵐是她何人。

這個名字再次出現,讓沈絳感覺到一絲驚慌。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秘密在向她襲來,可是她無法窺得這個秘密的真相。

可是周圍的人,在聽到這個人的話,居然同時收攏自己的陣形,不再向他們發動攻擊。

沈絳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會停手。

反而是身側的謝珣,望著他們,說道:“你們所說的衛公,可是十九年前因謀逆罪,而被滿門抄斬的衛楚嵐?”

“閉嘴,衛公是被冤枉的,衛公之忠義,天地可鑒。是狗皇帝懼怕他功高震主,”戴著面罩的黑衣人,語氣激動:“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狗皇帝如此對衛公,遲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沈絳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刀。

“衛楚嵐謀反叛國,證據確鑿,你們這些佞臣賊子,幹著禍國殃民之事,還敢替他喊冤。”

謝珣不屑一顧的望著這些黑衣人。

為首之人卻全所未有的激動,揮刀指著謝珣:“狗賊,別以為我不知你的身份,你是郢王世子,是皇室中人,自然會向著狗皇帝說話。你可知當年狗皇帝是如何登上帝位的,若沒有衛公,只怕狗皇帝早已經死了千八百回。”

“就連你那個爹,當年也是衛公手把手教出來的。”

謝珣眉眼冷漠的看向對方,語氣更加淡漠:“你若真覺得你的衛公如此光明磊落,你們魚肉揚州百姓的行徑,豈不是給他臉上抹黑。”

沈絳從未見過謝珣如此伶牙俐齒。

還真被驚在當場。

對方顯然也被氣到面目猙獰,暴怒道:“狗賊,衛公之名豈容你侮辱,今日我便拿你項上人頭,祭奠衛公在天之靈。”

他揮舞著利刃,向著謝珣而來。

沈絳卻立即擋在他身前,兩人長刀相撞,沈絳的力道自然比不上男子。

可她從來都不是以力道取勝,她身法極其靈活,如流水般橫滑而過,對方收刀時,她手中長刀卻陡轉側劈,直取對方的腰身。

這一刀要是被她劈下去,只怕此人要被攔腰砍上一刀。

對方趕緊往後退,堪堪躲開她的刀鋒。

“你既會衛家刀法,又為何要幫皇室之人,你可姓謝的這一族,都是衛公的仇人。”黑衣男子痛心疾首。

沈絳面無表情望著他,不讓他的話,幹擾她的思緒。

直到她說:“我不認識你所說的衛公,今日只要有我在,你殺不了他,你也帶不走張儉。”

沈絳也發現了,對方並不敢對她下死手,一直留有余地。

這不僅沒有讓她感覺輕松,反而心頭越發沉重。

衛楚嵐,到底是誰?

沈絳掏出懷中信號彈,高舉在手中:“你們若是還不退去,我便立即發射信號彈,我們身後還有一條護衛船,他們便會在一刻鐘內趕到。你既能摸清楚我們船上的情況,就該明白這話我可不只是嚇唬你。”

原本他們確實不止一條船。

另外一條船上裝著的是揚州這些官員貪汙受賄、開私礦,賣私鹽的證據。

這是那條船不如這條船大,因此行速略慢些。

此人憤怒的望著沈絳手上的信號彈,知她確實不是在詐自己。

沈絳見他還不走,冷聲說:“看來你是想把自己這條命,還有你這些手下的命,都丟在這裏。”

這句話似乎對領頭之人起了作用,只見他一揮手,眾人居然真的跳船離開。

待他們盡數跳到河裏,沈絳才發現不遠處有幾條小船。

只因為夜色暗沉,雖有月光,但是江面上依舊黑漆漆一片,藏幾條小船並不容易被發現。

況且這些人生怕小船被發現,他們是遊水而來的。

之前沈絳與謝珣,都沉溺與彼此的情緒中,居然沒發現船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

沈絳望著對方的小船離開,徹底消失在江面,這才放下一顆心。

可她一轉身,身側的謝珣突然半跪了下去,他迅速盤坐在甲板上,在清冷的月輝下,他的面孔更加雪白,緊蹙著的眉宇,透露著他此刻的痛苦。

“三公子。”沈絳跪在他身側,雙手握住他的手臂。

謝珣的眉頭皺的更緊,渾身緊繃,額頭上泛起一層薄薄水光,漸漸凝聚成珠,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