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太後心疼小兒子和小兒媳婦,就讓快要生產的郢王妃也一塊跟著。

為了方便太醫照顧,便將兩位孕婦安排臨近的院子。

至於方才四皇子嘲諷謝珣朗大肚能容,就是在嘲諷他明明是皇子,可及冠禮被謝珣壓了一頭不說,最後連封爵時,都只是一個臨江王。

眾所周知,三皇子成年後封為端王,四皇子乃是魏王。

一字親王,二字乃郡王。

因為有一個年紀與他太過相近的謝珣在,照成了不管是太後還是皇上,都忽略了謝玄瑯太多。最起碼比起謝珣這個世子,他反倒不受寵的不像個皇子。

只是謝玄瑯從未怪過謝珣,甚至他也從未像其他兄弟那般,嫉妒謝珣得到了太後和父皇太過關愛和縱容。

又或許是兩人年紀相仿,就連脾性都有幾分相投。

因此往日的宴會上,謝珣的位置總會與謝玄瑯臨近。

“這幾日京城之中謠言四起,你雖不在意,但也不能這般縱容,畢竟三人成虎。”謝玄瑯提醒道。

謝珣輕笑:“連你也聽說了?”

謝玄瑯同樣一笑:“我臨江王府雖然是個冷灶,但這樣的流言蜚語總還是能聽說的。”

他頭上有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這幾位哥哥,太子地位尊貴,手底下能人忠臣無數,至於三皇子和四皇子又比他年長,入朝辦差的時間比他長。

所以謝玄瑯在朝中,一向是名不見經傳。

哪怕就是謝珣比他都更引人矚目。

待兩人攜手至太後寢宮之中,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顯然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先來了一步。

只聽門口通傳太監,尖著聲音喊道:“郢王世子,六皇子到。”

謝珣剛邁步進去,就見上首的太後,急急喊道:“程嬰來了,剛到皇祖母身邊坐下。”

太後坐在上首,瞧見謝珣的一瞬,臉上的笑容明顯與方才不同,讓底下的端王和魏王兩人,心底同時冷哼了一聲。

不過從小到大,太後對太子和謝珣兩人態度便是這般親厚。

她是太後,不管她偏心與否,旁人都不得置喙。

哪怕就是偏心又如何,皇上早年不也格外偏愛太子一人,去禦書房查閱皇子們的功課時,對其他皇子不過是隨口一問。

唯有太子一人,是問了又問,提了又提。

這些皇子不服氣的地方,自然便是,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太後和皇上偏愛他無可厚非。

憑什麽謝珣一個親王之子,也能騎在他們頭上。

謝珣卻並未上前,反而躬身行禮之後,低聲道:“我與六皇子也許久未見,不如皇祖母讓我與他一道坐。”

“你們兄弟兩人,倒是一直這般親厚。”太後滿足的笑道。

孫子們這般兄友弟恭,她瞧在心中,喜在心底。

人年老之後,總是喜歡看著這些,哪怕只是表面的,她也不願打破這層幻想。

至於謝玄瑯對於太後現在才注意自己,也絲毫沒有怨言,只是垂眸,安靜坐在自己位置。

誰知還沒說幾句話,突然聽到裏面屋子,竟有幾聲低呼之聲。

太後皺眉道:“怎麽回事?”

有個老嬤嬤從裏面出來,急急說道:“回麗嬪娘娘突然身子不適,快要暈倒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太後臉上露出不悅。

原來方才三皇子和四皇子來時,正有幾位宮妃在太後處,他們一來,這幾位只能回避到內室。沒想到這位麗嬪進去沒多久之後,就叫喚著肚子疼。

老嬤嬤見她臉色不似作偽,又聽她的宮女說的話,趕緊出來。

太後讓人趕緊去請太醫。

還無奈道:“這怎麽好端端的,就身子不適了呢。”

一旁的老嬤嬤低聲回道:“麗嬪的宮女說,她家娘娘乃是受了些驚嚇。”

“驚訝?”太後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她低斥道:“我這慈安宮有何能嚇唬她的東西。”

太後極喜禮佛,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頗為信任。

可老嬤嬤此刻卻一直抿嘴不敢說。

太後不喜她這麽欲言又止的模樣,立即說道:“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太後恕罪,老奴不敢說。”老嬤嬤跪在地上。

太後皺眉,低聲道:“你盡管說,哀家賜你無罪便是。”

老嬤嬤這才忍不住朝謝珣瞧了一眼,低聲說:“是麗嬪的宮女說,麗嬪娘娘一聽到世子殿下來了,便嚇得臉色發白,這才引起腹痛難忍。”

太後一怔,許久才問:“程嬰與麗嬪有何關系,她為何一聽到程嬰的名字,便這般害怕。”

老嬤嬤卻搖頭不敢再說。

“你還不如實道來?”

謝珣此刻坐在下首的座位,卻突然明白,今日哪是太後想他,才召他前來。分明這是有人利用太後,設下了一場鴻門宴等著他。

“老奴也是聽那小宮女說的,她說前兩日麗嬪的娘家弟弟,竟突然在家中暴斃而亡。而他之所以會這般,是因為之前在護國寺的法會中,受了世子殿下的折辱,回家一病不起之後,就突然暴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