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看是身子不適。

“咱們的銀兩不多,還是省著些。”女子柔聲說。

藍衣公子溫柔安慰她:“你好好休息,交給我,我會想法子的。”

倒是個不離不棄的深情公子模樣。

沈絳並非想偷聽旁人聊天,於是趕緊帶著阿鳶離開。

此時剛二月底,春寒微過,連天都黑得快。

因為明日還要趕路,沈絳梳洗後,準備上床睡覺。

卻聽到外面穿來吵嚷聲。

她側耳聽著,有些像阿鳶的聲音。

這丫頭說去廚房要點熱水,還沒回來。

沈絳放心不下,重新披上外袍出門。

果然,到了外面,她看見阿鳶擋在一個陌生男子的面前。

卓定他們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趕來。

“我說你這丫鬟怎麽不識好歹,再攔著,休怪我不客氣。”

阿鳶卻絲毫不懼對方的威脅,反而說道:“你偷了我家小姐的玉佩,還想跑。”

“血口噴人。這乃是我新得的玉佩,怎麽就成了你家小姐的。你這臭丫頭,再敢胡亂攀咬,小心我打你。”

說話間,陌生男人擡手就想打人。

沈絳面色一冷:“住手。”

卓定探手抓住對方的手臂,讓他動彈。

男人一見他們人多,立即氣短道:“你,你們想要幹什麽?”

“我倒想問問閣下想對我的丫鬟做什麽。”

沈絳語氣溫和,卻透著警告。

男子瞧出她就是今日大堂內驚艷了整個驛站的姑娘。

他放緩語氣說:“你這丫鬟平白誣陷我偷了玉佩,煩請小姐多加約束管教。”

阿鳶急了:“小姐,他手裏拿著的是夫人留給您的玉佩。”

這會他們的爭執,已經把還未睡的驛站客人都吵醒。

不少人幹脆走出門看個究竟。

沈絳看向男子的手心,果然他拿著一枚玉佩。

她仔細打量了會,秀氣的眉毛漸漸蹙起。

“不知可否將玉佩借我一看。”沈絳客氣開口。

男子沒想到連她這麽說,心下當即有些心虛,因為這枚玉佩確實是他剛得來的。

難道真的來路不正?

他猶豫間,一旁有人幫腔說:“既然不是這位小姐的玉佩,你借給她看一下又如何。”

陌生男人這才將玉佩遞過來。

沈絳把玉佩拿在手中。

她的眉心卻反而比剛才蹙的更厲害。

“阿鳶,去房間將我匣子的玉佩拿來。”直到沈絳緩緩開口吩咐。

咦?

眾人聽這句話,紛紛一怔。

阿鳶更是徹底僵住,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小姐的玉佩。

沈絳的首飾都是由她收拾保管,這枚玉佩她看了無數次。

只是沈絳吩咐,她不敢不從。

等了片刻,阿鳶重新返回,只是這下她臉上不再是篤定,而是難言的尷尬。

誰能想到這兩枚玉佩竟如此相像。

她剛才一聽到這人說剛得了這枚玉佩,怕對方跑了,才不管不顧攔住對方。

待她將手裏的玉佩遞過去,那男子也松了口氣。

他說:“你看,我就說我的玉佩……”

可他的話還沒說話,就瞧見兩枚玉佩被擺在一處,竟扣在了一起。

這……

原本看熱鬧的還以為真是誤會,可瞧見這情形,哪還有看不懂的。

這分明是一對兒玉佩。

“給你玉佩的,是誰?”沈絳緩緩擡頭。

其實沈絳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了。

昌安伯府的嫡次子。

她的未婚夫婿,楚凜。

男人震驚之余,說道:“是一位的俊俏公子,他說他夫人病重,知道我是做藥材生意的,想從我這裏尋幾味藥。我正巧手中有一株千年人參,原本是想拿到京中賣個大價錢的。”

“他說自個手頭沒有余錢,便將這枚玉佩抵給了我。”

阿鳶這下徹底急了,她望著沈絳:“小姐,這明明是夫人留給您的定親信物,它怎麽會在這裏。”

那男子以為阿鳶不信,趕緊說:“就是那位穿著藍衣公子,他與他夫人在驛站裏,許多人都瞧見了。”

藍衣公子?

這下連阿鳶都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她誇贊待自己夫人真體貼的公子。

“說起那位藍衣公子,我倒也有些印象,可他身邊不是還有位姑娘,兩人頗為親密。我原以為是一對新婚小夫妻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還不清楚嗎?這位姑娘應該是要進京成親的,只是她這位未婚夫君卻與旁的女子私奔了。竟還將定親的信物抵給別人,只為求一株人參救自己的心上人。”

“那公子豈不是瞎了眼。”

此時站在廊下的沈絳,反而一言不發。

她只是盯著手中的玉佩。

這是阿娘親手為她選的定親信物。

一對兒鴛鴦玉佩,本該是大婚那日,才真正扣在一處,合二為一。

此刻,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