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摩托好

“我靠!”這消息勁爆,朋友們驚呼又好奇:“沒什麽時候結的?這麽大的事,都沒聽你說過!”

“——不夠兄弟!”

還有人說:“鄭哥收心了,嗐,世事難料。”

氣氛很熱鬧,被他們這樣一說,鄭棲不太好意思,移開視線,跟著笑了。

阿朗將胳膊搭鄭棲肩上,偏頭問:“鄭哥,你喜歡這樣的啊?”說著,他往余旸所在的方向瞟了瞟。

想到今天要在戶外待著,紫外線應該比較強,余旸今天穿了件灰白休閑外套,頭戴蕎麥色漁夫帽,現在正站展櫃前看照片,時不時推開玻璃櫃門,認真看著照片,看完又物歸原處。

鄭棲輕輕聳了聳肩,攤手以示無可奉告。

“嫂子好居家啊,”阿朗忍不住笑出聲,實在礙著余旸在場,只好壓低聲音講:“我以前還在想,這要什麽人能招架得住鄭棲——那得排量能沖上月球吧。”

朋友們爆笑著,也是,以前能在賽場接近鄭棲的、或是偶爾出現在鄭棲身邊的人,用他們的話說‘都跟鄭棲一個臭德行’,反正余旸是他們認知中一切有關鄭棲的反義詞。

戀愛和結婚果然是兩回事。

余旸聽見笑聲,回過頭,眼底帶著清淺的笑意,從人群中尋找鄭棲。

鄭棲立即清了清嗓子,視線往下探,示意他們差不多得了,一副有點懼內的表情。

“喲喲喲喲——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切!”眾人拿鄭棲沒招。

“總算有人能收拾你了!”

太久沒見面,他們原本還想聊些什麽,但今天基地有訓練任務,時間比較緊,晚點有空了再好好盤問鄭棲,兄弟一場,份子錢還沒出呢。

阿朗先帶他們去簡單安置一下。

阿朗走在最前邊,手裏拿著一串鑰匙:“你以前住的地方沒人動,就是有點灰,要收拾收拾。”

說著,余旸跟在鄭棲身後,和他們一起穿過窄道,又繞過修理區,終於走到一片開闊區域,像是青年住宿的地方,分單間隔開,裏面多半住著近期訓練車手,余旸猜。

“牙刷什麽的帶了嗎?”阿朗問。

“帶了。”

話剛說出口,余旸就有點後悔,因為氣氛曖昧,周朋友們正耐人尋味地看著他們倆。

鄭棲嘴角帶笑,短暫地沉默了一下,輕輕推開門,注意力被室內吸引——他的海報、鞋架、拿來練手的羽毛球拍,甚至是那把吉他,都原封不動,一切都讓他感到熟悉。

阿朗笑了笑:“行,你們簡單收拾一下,十點多準備出發。”

說著,他取下鑰匙準備給鄭棲,想了想轉而遞給余旸:“嫂子,你拿著。”

話像是說給鄭棲聽的一樣,“鄭哥肯定沒你心細,老愛丟三落四。”

鄭棲不說話,更像是一種默認,余旸心間冉起認可感,笑著收下鑰匙。

這間房是一室一廳,朝南開窗,光線挺好,使用面積大概30多平米,單人床,有浴室,如果不考慮做飯問題,對於短期訓練車手而言,這間單身宿舍的確夠使用。

余旸環視四周,時不時悄悄看鄭棲——原來他單身期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泡在訓練基地,放心的同時,心裏又有點開心。

不喜歡任何人來分享鄭棲的時間,除了摩托,摩托好,不是情敵。

余旸來之前簡要收拾過東西,他心細,出門還不忘帶他和鄭棲的情侶電動牙刷,現在是暮春時節,晚上穿T恤睡覺就很舒服,衣服他沒帶多少,到時候實在不夠,就去附近買。

他雖然不會騎鄭棲的機車,但是踩個小電驢出門完全問題!就是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好玩的商場。

這麽想著,余旸就在一旁收拾他認為重要的生活用品。

鄭棲從櫥櫃裏找出幹凈的床單,將沾滿灰塵的床單換下來,順手拆下枕頭套,揉一團塞進洗衣機。

兩個人一起收拾,屋子很快就幹凈起來,就是稍微有點潮氣,需要打開窗敞敞氣。

十點半的時候阿朗過來敲門,說車隊準備差不多了,清點完戶外用品就可以出發。

余旸聽見他們在說帳篷之類的東西,問:“晚上要睡戶外嗎?”

“不用,”鄭棲說:“今天上去采路線,我跟阿朗他們睡戶外,晚點隊員要下來的。”

“那我呢?”余旸連忙問,他想跟鄭棲待一起,做什麽事都好,也不會覺得無聊。

鄭棲走近一些,輕輕彎腰,余旸感覺面前有短暫的影子,很快又恢復明亮,有什麽東西一晃一晃,定眼一看,是鄭棲外套上的紐扣在反照陽光。

每當鄭棲離他很近,余旸就忍不住心跳加快,接著,鄭棲俯身,眼看要觸碰到他,他卻扯了什麽東西出來:“你在這裏休息,”說著,鄭棲揪出枕頭,拎在手裏拍打,光線充足,能看見細微的灰塵飄蕩,“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