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8

關於自己的心理輔導師是蔣秋桐這事,紀峣猶豫了下,在某次跟溫霖一起碰面時,還是跟對方說了。

他們現在相處的時間很規律,周一周二一般都忙,這兩天不行,剩下周三周四兩天,抽一天出來吃頓飯,然後回去各忙各的,周五晚上如果沒應酬,就聚在一起吃頓好的,再去看看電影吹吹夜風,然後去過夜,周六黏一天,一起逛個街做個飯什麽的,周末回家面聖。

盡管沒挑明,不過紀峣覺得,這也算是……在一起了……吧——雖然名義上還是炮友,不過一起搭夥過日子的氛圍已經很濃了。

這感覺,對於情場浪子紀峣來說,意外不賴——就像當年打算和於思遠定下來時那樣。

所以他就給溫霖說了蔣秋桐的事。

坐在對面的溫霖放下筷子,擡頭笑著望了他一眼,眼神很暖,眼波很柔——紀峣頓時覺得自己被勾引了:“你為什麽想起給我說這個?”

紀峣遲疑:“我覺得……好像該給你說?畢竟蔣秋桐跟我有過一段兒。”

他從來沒有正經戀愛過,不是在招蜂引蝶就是在招蜂引蝶的路上,又糜爛了不短的時間,徹底遺忘了世俗間正常情侶的相處範本,再加上他本人也有點毛病,很多時候實在拿不準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溫霖仍舊笑吟吟地看著他,目光越來越柔:“如果我不高興呢?”

“……”紀峣懵了一下,“那就把老蔣換了唄。”

溫霖噗嗤一聲笑出聲,然後忽然站起來,俯下身,隔著兩人之間的餐桌,拿著菜單擋住臉,吻住了紀峣的唇瓣。

“!”這是一家風格典型的西餐廳,開放格局,只有卡座,沒有包廂,紀峣驚了一跳,想要躲開,可溫霖另一只手卻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沒處可躲。他怕掙紮太厲害反而引人注目,只好坐那一動不動。那本菜單不大,只能擋住兩人的臉,別人看過來,仍然一眼就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甚至一眼就知道他們是兩個男人。

然而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卻讓紀峣有種莫名的安慰,躲在菜單後的臉也有點發紅,他不由自主張開口,然後……沉溺其中。

溫霖的嘴唇很柔軟,舌頭探入他的口中舔咬輾轉,粘膜與粘膜相互摩擦,比親吻更親密下流。

菜單移開,溫霖坐回座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紀峣一臉懵逼,他下意識摸了摸嘴唇,剛才唇舌糾纏的觸感猶在,他甚至有點不舍。

他瞪了溫霖一樣,語氣難得弱氣——仿佛一半是尷尬,一半是羞怯,總之,沒聽出一點惱怒:“這麽多人……你瘋了麽?”

他壓根不敢扭頭張望,生怕正對上別人看過來的視線。

溫霖眼含笑意無辜攤手:“可是沒辦法……我忍不住了。”

紀峣揉揉唇瓣,嘴角抿了一下,然後沒繃住,自己也笑了。溫霖見狀,笑意更是無法收住,連忙側過頭去悶咳兩聲,止住自己得了便宜賣乖的行為。紀峣簡直有點惱羞成怒了,狠狠踢了男人一腳:“喂!”

溫霖好容易止住從心底流淌出的歡喜,被踢了一腳也不躲,任由對方將腿直接架在了他的腿上。他重新提起筷子,慢悠悠道:“沒事,去吧。蔣……”他頓了一下,換了個非常微妙的稱呼,“蔣先生在業界很出名的,連我也有所耳聞。他既然肯主動幫你,就不**你——沒那個必要,也自砸招牌。”

紀峣挑眉:“我當然知道這個,不過你不會吃醋麽?”

溫霖淡定道:“如果你沒給我說,某天我自己知道了,那就不好說了。可你既然征求我的意見,那還有什麽呢,在你心裏,我比他重要多了。”

紀峣給他夾了一筷子魚肉:“好好好,你最重要。”

溫霖笑著吃了紀峣給他夾的菜,心裏美滋滋。

其實對於蔣秋桐,溫霖心裏一直有個疙瘩——很多年前,他還在苦追紀峣那會,他們兩個曾在張鶴的病房不期而遇,那時候,蔣秋桐在他面前擺著正宮娘娘的譜兒,可算是狠狠耀武揚威了一把——殊不知張鶴在背後都是叫他蔣姨太的。

那次著實是刺痛了溫霖,讓他一個性格還算寬和的人現在還耿耿於懷。

不過現在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不管曾經如何,起碼紀峣現在是他的。一想到他們兩人每周見面時,紀峣談及日常時鐵定避不開聊到自己,溫霖心裏就會有點小小的,十分幼稚的暗爽。

他一點也不擔心那兩個人會舊情復燃,畢竟,怎麽說呢——這兩人分開四年,還是那麽慘淡的收尾,不說還有沒有舊情——不是誰都跟他一樣那麽癡情的,就算有,蔣秋桐那麽端著的一個人,紀峣之前明目張膽地劈腿,還讓蔣秋桐被迫三兒了自己表弟,但凡蔣秋桐還要臉,他就決計幹不出來那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