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出浴(第2/4頁)

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的不要臉!秦歡咬著下唇瞪了他一眼,“那還不快放開,我要出去了。”

越靠近沈鶴之,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淡香就愈發濃烈,尤其是剛洗完澡,好似還帶著熱氣,往她身後一站,即便不回頭,也無法忽視那股存在感,讓她的腿腳發軟,渾身發燙。

這人最是知道自己的優勢,而後無限放大。

“我想請阿妧幫個小忙。”

秦歡被人緊緊拽著,動彈不得,只希望他能趕緊松手,聞言咬著牙道:“什麽忙,快說。”

沈鶴之就喜歡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可愛的緊,從喉間發出兩聲令人低低的笑,“我的手還傷著,沒法用勁,頭發也絞不幹,很是苦惱。”

“不會喊下人嗎,太子府養他們是作何的。”

“反正我也是沒人在意的人了,手受了傷也沒人管,聽荀太醫說,若是頭發不及時絞幹還會犯頭疼症,倒也無妨就讓我疼死好了。”

這可真是無賴中的無賴,擺明了就是賴上她了,聽聽這像是身為太子的人說出的話嗎?

秦歡臉都氣白了,一會紅一會白的,比什麽都好看,奈何沈鶴之不肯松手,最終敗下陣來,“知道了知道了,我給你絞幹還不行嗎?松手,我又不會跑。”

沈鶴之這才慢悠悠地松開了手,見秦歡蒙著頭往外跑,像是身後跟著什麽吃人的怪物,才輕笑著往裏看了兩眼。

險些就要被她發現了,他藏著的秘密。

裏屋掛著的全是她這兩年畫的畫,他還沒想好何時告訴她,若是這個時候又被她發現,自己就是買畫的神秘人,她那驕傲的自尊心,指不定要如何生氣。

方才便是聽到她的氣息,見她要進裏屋,連身上都來不及擦幹,披上件外袍就大步出來,好在將她的注意力都給移開了。

沈鶴之也不過是故意想將她引開,以為她逃脫了,定是躲不及的跑走,沒想到繞過屏風就見人在椅子上坐得好好的。

見他出來,還嫌棄的撇開了眼,“不是你說要絞頭發,走得這麽慢,難道還要轎子來擡你不成。”

沈鶴之嘴角向上揚了揚,眼底滿是溫柔,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小家夥。

“先說好了,我可沒做過這事,要是弄不好,也與我無關。”秦歡還在絮絮叨叨的輕聲說著什麽,沈鶴之已經在她面前坐下。

“無妨。”

說再多也逃不掉了,秦歡只能認命地拿起一旁的布巾,緩慢地撫上了面前的黑發。

沈鶴之的頭發長得極好,又黑又直,與她細軟的長發不同,要更剛硬些。秦歡偶爾也會自己絞頭發,但幫別人真是頭次,先是笨拙的拂去上面的水珠,再將頭發裹緊揉弄起來。

即便已經很小心了,可她到底是頭一次,難免會扯著他的頭發。每當扯到的時候,她就會手指發僵地停下來,不敢動彈。

“是不是扯著了?”

“沒有,你這點力道就跟撓癢癢似的,能弄疼誰?”沈鶴之感受著她的手指在他發間穿行的觸感,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會覺得疼。

又被笑話了,秦歡一咬牙也就不管他疼不疼了,手上動作粗魯了些。

全神貫注根本沒心思想別的,漸漸地倒是讓她找到了些竅門,從開始的生疏變得熟練了起來。

沈鶴之記起來,小的時候有次她貪玩,外頭下著小雨,她還偏偏要去摘花,婢女們都架不住她,等到沈鶴之回來的時候,她渾身都濕透了,頭發也濕濕的,懷裏卻還抱著那支桃花。

他罰她站了半日,後來冷著臉問她為何非要去摘花。

才八歲的小秦歡委委屈屈地道:“院裏的桃花開得好,可舅舅每日都不在家,她想把最好看的留給舅舅。”

真是一點好東西都想留給他,吃著好的果子,好的糕點,就連院裏開的花也想分享給他。

沈鶴之沒舍得再兇她,從蘭香手裏接過了布巾,生疏的將她淋濕了的長發給絞幹,“下回不許再胡鬧了。”

兩人正好與今日換了個位置,為他絞發的人成了秦歡,沈鶴之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此刻只想讓時間停留的再長些,一直不結束。

他自私又貪婪,看著她長大,陪著她情竇初開,如今還想要一生一世。

沈鶴之閉著眼沒說話,秦歡還以為他睡著了,頭發已經半幹,她便也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偶爾撇兩眼,都能看到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未幹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滴,緩慢地沒入衣襟,劃過身上斑駁的傷口,她並不覺得醜陋,反而帶著股嗜血的誘惑。

秦歡看得忘了動作,總覺得屋內悶熱的慌,不免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正入迷,沈鶴之緊閉的雙眼毫無預兆地睜開,微微仰頭,兩人的目光相觸,她撞進了一片漆黑的眸子裏,裏面是她看不懂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