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飯碗之戰(四)

地檢退案後,紐唐警方派遣警探介入調查。初期調查認為兇手是和張婆有染的趙六。趙六老婆之所以發現張婆受傷,是因為她去抓女幹,趙六老婆認為趙六在張婆家中。街坊鄰居都知道張三是棋癡。趙婆認為趙六每次趁張三和王五下棋時,去張家和張婆約會。

趙六不承認自己傷人,但承認自己案發前去見張婆,理由是趙六懷疑張三和趙六妻子有染。

張三承認自己和趙六妻子有染,但堅持認為趙六和自己妻子有染,自己和趙六妻子報復他們才在一起。

在這份報告中,詳細說明了每戶人每個人和其他人之見的關系,並且針對關系每個人都主觀闡述了對其他人的看法。

根據區域監控顯示,在案發前後並沒有陌生人進出這一帶,因此兇手在這些人中的可能性極高。

在退案之後,秦嵐沒有放棄。他開始分析每個人作案機會,首先排除了趙六、王五和李四老婆。趙六在張婆受傷前就離開張家,前往不遠的小賣部買了一包香煙,和小賣部的老板喝了一杯。王五有張三作證。李四老婆有王五作證,王五從洗手間出來後,進入客廳,客廳正門對著李四家院子,他看見不遠處的李四老婆在院子裏甩濕頭發。

詳細分析後會秦嵐發現有作案機會的只有張三和趙妻這兩人,同時也不排除張婆自傷的可能。

紐唐警探看法和秦嵐差不多,雙方一起調查了一周,始終無法證明誰才是兇手。秦嵐分析動機,認為只有張三有殺人的動機。張婆如果要自殺,不會選擇這樣血淋淋的方式。趙妻是為了報復趙六才和張三在一起,在沒有爭吵和廝打情況下,趙妻突然傷害張婆的可能性很低。因此秦嵐堅持兇手是張三,但又無法解釋為什麽張婆非常堅定的證明傷害自己的人不是張三。

……

袁忘首先注意的是張三和張婆的矛盾是什麽。從雙方描述可以得知,在婚前張婆很滿意張三唯一的嗜好。但是張婆沒想到張三的棋癮這麽大,甚至不惜乘坐飛機去外地會棋友,這在張婆看來是難以理解的事。

張三有一堆寶貝棋局書,每天翻來覆去看。寧可自己擺棋研究,也不願意和張婆多說一句廢話。在家裏張三除了嫌張婆飯菜難吃,自己下廚之外,從不碰家務。用他的話來說,很幹凈,不用打掃。

張三認為張婆除了做家務,就沒有別的長處。話癆,說話刻薄,煮飯難吃,甚至多次在自己棋友王五面前讓自己下不來台,一個月前變本加厲,警告王五不許再和自己下棋。

張婆對此承認,王五是個老光棍,身體不好,吃救濟過活。每天就是玩棋。最讓張婆惱火的是,自己明明看見張三和趙婆在王五房間,自己闖進去被王五攔住,導致抓人行動失敗。在張婆看來,王五是導致張三墮落的罪魁禍首。

袁忘認為自己沒有能力,也不可能根據資料破這個案子。最多是推理,一個說得過去的推理過程和結果。

……

華德是第一個進入面談室的考生。

面對主副考官,華德保持依仗撲克臉,將資料放在桌上,道:“本案有三個疑點,第一點:為什麽張婆無法判斷兇手身份。第二點:為什麽張婆只被刺了一刀。第三點:為什麽和張三有染的趙婆,會做出不利張三的證詞,她堅持在證詞稱張婆稱是張三刺傷了自己。”

華德:“基於以上疑點,我認為張三就是兇手。在事後張婆不想自己的丈夫坐牢,希望保護自己的家庭,故而做出偽證。根本沒有包住頭的人。我猜想王五上廁所,張三回家喝水或者拿東西時,與張婆發生口角後刺傷張婆。張三很緊張,立刻回王五家,希望王五能為自己作證,證明自己不在現場。”

華德:“根據王五所說,自己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張三就用了洗手間,我認為會不會是清理血漬呢?由於受害者未死,不清楚刀口等問題,無法判斷是否有血跡噴濺在兇手身上。”兇手從側面刀刺入張婆腹部,張婆下意識捂住刀,壓住傷口,張三身上是有可能不被噴濺血跡。也許手部有一些血跡。人沒死,很難從刀傷形狀模擬當時的情況。

華德對於血跡陳述有些苦惱。兇手身上沒有血跡可以理解,小手臂和手部沒有血跡那需要拼人品。

華德陳述中,秦嵐拿了一張硬卡片邊寫邊聽,在華德說完,秦嵐站起來和華德握手:“辛苦了。”沒說好,沒說壞,請門外保安送華德去餐廳等待。

一邊就坐的眼鏡女林梅道:“疑點找到了一些,但是判斷和分析出現了問題。”

秦嵐為華德開脫:“只憑借材料就找到疑點,其能力可圈可點。他只不過是沒有時間去查證自己的懷疑,他選擇的陳述是自己判定中最可能的一種情況。我對他很滿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