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第十九篇日記(第2/3頁)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大開嘲諷。

“也別說什麽‘這是經過他本人同意的’。我倒要問問你們,究竟給他拒絕的機會了嗎?他能拒絕你們嗎?你們不就是看準了他不會拒絕,所以才會這麽理直氣壯嗎?”

他嗤笑一聲,給出最後的評價:“真不要臉。”

大倉燁子面沉如水,心中更是怒火滔天,置於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是她再如何憤怒,也無法對此進行反駁。

反駁什麽呢?

該說與謝野被帶到戰場時她還沒有參軍?還是說“不死聯隊”是森鷗外一個人提出來的,與其他人無關?還是說……

哪有那麽多借口?

在外人看來,軍方就是一體的。而且如果沒有上層批準,不過一介衛生科長的森鷗外,能將當時才十一歲的與謝野帶到重要的戰場上?

更何況,遠的不提,就說軍警現在正在進行的“獵犬選拔計劃”,的的確確需要與謝野的幫忙。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將他帶到大阪來。

旁邊戰戰兢兢的山田昌平一個勁地朝夏油傑使眼色:趕緊讓他少說幾句!

剛才那番話,再聯系到與謝野的異能力,夏油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情況了。

他想起初見時與謝野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總算明白為什麽五條悟不顧阻攔也要將人帶走了。

真要說的話,夏油傑是站在五條悟這邊的。只是他同樣清楚,眼下並非吵架拌嘴、爭執到底誰更有理的時候。

“好了好了,說正事。”夏油傑上前打斷針尖對麥芒的二人,引入正題,“你不是說那孩子並非死亡,而是掉進了一個黑色通道嗎?”

提到這一點,五條悟就不爽地“嘁”了一聲,推測:“那個黑色通道出現時沒有咒力波動,不是術式,也不是咒靈的領域,應該是異能力之類的東西。通道合上的瞬間,小鬼就不見了,應該是被空間轉移走了。”

之前這話大倉燁子並不相信,因為她親眼“看到”五條悟將與謝野給殺了。

只是如今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明白對方沒有殺掉與謝野的動機,自然就對剛才那一幕產生了懷疑。

“幻術嗎……難道這事還有歐洲那群家夥參與?”大倉燁子凝神思考了一會兒,發現這並非不可能。

造成天神祭爆炸襲擊案的異能力者,今天同樣制造出了兩次爆炸——一次在街上,一次就是在這裏。

根據軍方和異能特務科調查出來的情報,基本能確定,這個異能力者來自歐洲那邊的勢力。既然如此,普遍活躍在歐洲的幻術師也出現在這裏,不是沒可能。

“你不覺得很巧嗎?”五條悟雙手插在兜裏,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軍裝蘿莉,“你們為什麽來會帶小鬼來大阪?為什麽小鬼坐的車會遇上爆炸襲擊?為什麽剛好有目擊者看到我將他帶走了?為什麽那群襲擊我們的家夥舉槍自殺後,你們就到達了現場?……”

事實上,五條悟甚至懷疑,學生們遇到的詛咒也是幕後之人計劃中的一環。

就比如說,他們從何得知,天滿宮內出現了“道真的怨靈”?

這個流言明明是在學生們被詛咒後傳出來的。

當時他們從天滿宮跑出來,因為不明原因陷入昏迷,街上的目擊者傳著傳著,就變成“菅原道真的怨靈作祟”了。

那麽最初引他們前往天滿宮的流言,是從哪兒聽來的呢?

學生們醒來後,山田昌平也對此詢問過,可是他們卻說沒什麽印象了,這個問題自然不了了之。

五條悟越說,大倉燁子的臉色就越難看。

很顯然,他們都想到了一處去——

“有內鬼。”

不止軍方,還有咒術界。

會懷疑到咒術界,主要是因為,他們這邊的事情還沒結束,遠在東京的夜蛾正道就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咒術協會到底和夜蛾正道說了什麽,讓他在電話中咆哮出“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招惹軍警”這樣的話?好像認定了五條悟他們在做壞事一樣——雖然這個問題兒童確實有前科,但夜蛾正道還不至於聽了兩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對他們發怒。

就算這事是軍方那邊的內鬼透露給咒術協會的,那麽“窗”的異常又該作何解釋?

明明山田昌平已經打電話讓“窗”的同事阻止其他車輛靠近這裏,可大倉燁子卻說,他們來時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他人。

整個事件都透著蹊蹺。

幕後之人帶走了與謝野不說,還反手往五條悟頭上扣了一口黑鍋。

他們是想借機制造軍警和咒術界之間的矛盾,讓雙方上層亂起來?還是說……這同樣也是一個針對五條悟本人的陷阱?

如果最後一個猜測成立的話……

腦中靈光一現,五條悟突然擡起頭,朝某個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