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沒老婆一更真不愧是王後啊……

赫連誅的兩個老師,莊仙與劉長生是同一屆的舉子,劉長生端正規矩,備受梁國朝中官員推崇,莊仙則恰恰相反。

所以那年在梁國的科舉,劉長生掛榜首,莊仙則名落孫山。

後來莊仙獨自一人來了鏖兀,得先王賞識,成了鏖兀的第一位漢臣;劉長生則在梁國任職。

兩人曾在十余年前交過,余年前,鏖兀與梁國的第一次和親,兩邊派出交接的使臣,就是他二人。

火光映在阮久臉上,他撐著頭,看著莊仙:“這樣看來,好像劉老頭比較厲害一點。”

莊仙不悅,剛要開口,阮久看火堆裏還沒燒完的功課,悄悄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把往裏邊推了推,讓它焚燒得更徹底一些。

“不在我心裏,你最厲害。”

莊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了一會兒,莊仙又問:“他都教些什麽?”

“教我鏖兀話,教小豬的……”阮久想了想,不好意思,“我不怎麽聽得懂。”

“聽不懂?”

“嗯……”阮久試圖為自己找個理由,“主要是他說得太奇怪了。”

“奇怪?”莊仙的語氣也有些奇怪。

阮久還以為莊仙要笑話他了,卻不想莊仙一撫掌,大聲笑:“對,奇怪,奇怪就對了。”

“啊?”阮久疑『惑』地擡起頭。

“他這人就是喜歡故作深,赫連誅被他教了幾年,都學壞了。”莊仙握住他的,“你是個好孩子,還沒被教壞。”

阮久受寵若驚,使勁點頭,表示贊:“我爹老讓我跟著他學,但是我就是學不好。”

“這是他的問題,你沒問題,你多聰明。”

“我學不好,他還我板。”阮久委屈。

“太過分了!”莊仙震怒,搓搓他的心,“明明是他的問題,他還你的心。從今天開始,我教你。”

本意只是抱怨的阮久:???

他猶豫:“我已經學會鏖兀話……”

“你別怕,我不你板。”

阮久睜大眼睛:“真的?”

“真的。”

阮久看了一眼赫連誅:“那小豬呢?你也教小豬嗎?”

莊仙跟著看了他一眼:“不教,背叛師門、投靠敵人的小混賬,他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了。”

阮久用“好可憐哦”的目光看著赫連誅,赫連誅卻不甚在意,仿佛他早已經料到了一切。

讓阮久把功課帶來,讓莊仙燒了,在他的計算之中;莊仙要教阮久,而把自己“逐出師門”,仿佛也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靠在草垛上,枯黃的牧草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圈,用鏖兀話說了一句:“軟啾好好學哦,再一陣子,我對軟啾唱情歌,軟啾就聽得懂了。”

劉老先當然不會告訴阮久,“情歌”的鏖兀詞怎麽說,所以這一句話裏,唯有這一個詞,阮久聽不懂。

阮久不明白地看向莊仙:“老師,他在說什麽?”

莊仙頓了頓,跳起來,把草垛給掀翻,不想赫連誅先他一步,從草垛上滾下去,直接撲進了阮久懷裏。

阮久愛極了莊仙養的那只小羊羔,還想晚上抱著睡覺,但是莊仙不肯,說石頭屋子裏冷,他晚上就靠著這只小羊取暖。

阮久在是喜歡這只小羊,想了想,最後把米飯留下了。

作為交換。

饅頭又離不開米飯,只能把饅頭也一起留下。

於是這天晚上,莊仙是在一只狼和一只狗的陪伴下入眠的。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那只叫做米飯的小狗給『舔』醒的。他捏著開飯的後頸,把提起來。

“我沒死,你吃屍體還早著呢。”

他翻身坐起,然後阮久從他身後的草垛上探出腦袋:“老師。”

莊仙回頭:“什麽?”

“老師昨天說,要教我鏖兀話,還不板的。我特意來請老師起床洗漱。”阮久看著他的臉,“不現在,老師好像用不著洗臉了。”

莊仙胡『亂』抹了把臉,嫌棄地皺起眉,伸手要抹阮久,阮久連忙躲開。他又把米飯撈來,在它身上抹了兩下。

湛藍的天空下,有青綠的牧草與潔白的羊群。

阮久抱著羊,雙『揉』搓著羊耳朵,失了寵的小狗與小狼懶懶地趴在他身邊。

阮久就這樣被一群動物簇擁著,看向莊仙:“老師,可以開始了。”

莊仙盤腿坐在石頭上:“你都懂得哪些鏖兀詞了?說來聽聽。”

阮久隨口背了一段劉老先要他背的文章,莊仙嫌惡地皺起眉:“這有什麽可學的?全部忘掉,我教你。”

他一扭頭,就看遠處有一個高大大的金發姑娘正在喂羊,他張口就來了一句:“彩雲般的姑娘誒!”

這句阮久倒是聽懂了,他睜大杏眼:“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莊仙繼續唱歌,“綿羊一樣的姑娘啊!”

唱到興起之時,他直接站在石頭上,朝姑娘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