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第2/3頁)

教主對色性一事原本就十分忌諱,如果此毒隔三差五發作,使人沉迷,蠶食其內力精血,讓其徹底變成個廢人,教主如何能接受?又或者,此毒過於詭異,每每發作都要固定之人才能緩解……

她是在無法想象教主會不會等不及下次發作就把人殺了!

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柳長老顫聲道:“最壞的情況是,情毒無法清除,教主一生都得被迫和人做他最鄙夷厭煩之事……”

空氣沉寂下來,三人心口像壓了塊大石頭,沉重得無法呼吸。

半晌,書生嘴皮子動了動:“我已派人通知王長老和易護法,讓他們盡快趕回來。”

事關教主安危,這事是得大夥一起好好商量拿出個解決辦法。

沈飛白舔舔唇:“那什麽?咱們要不要先去給教主尋些雙修功法備著?”

書生嘴角抽了抽。但想想教主性子,或許對教主來說在肉搏的時候也能練功比較容易接受些?

於是點點頭:“有備無患。”

“那我去合歡宗瞧瞧?”沈飛白沉著臉道,“合歡宗最近蹦跶得太歡了,還膽敢冒犯到教主頭上!”

“這節骨眼……”書生遲疑了下,道:“算了,你去吧。好讓那些人瞧清楚我們神隱教不是誰都能搓圓揉扁的。”

打打殺殺的事,柳長老不愛參與,她沖兩人揮手:“我去想想怎麽給教主恢復記憶。”

見她風風火火地走了,沈飛白看了眼書生,道:“教主失憶之時,是一個名叫關衍的農夫收留照顧教主的。教主對此人頗為看重,三番兩次命我派人去送錢和傳話。若我手下的阿大劉二他們回來,讓他們直接向教主復命。”

書生應下,沈飛白便召集人手往合歡宗老巢去。

顧九淵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紅霞滿天。

他意識逐漸回籠,首先感知的是連綿不絕的痛,還有四肢像被抽幹了力氣似的虛弱感。幸好體內繚亂的真氣被疏導過,這會安安靜靜地蟄伏在丹田裏。

漆黑的眼眸動了動,入眼的是一片鮮艷奢華的紗帳,顧九淵瞬間驚坐起身。

看他要下床,候在一旁的藥童立馬上前:“教主,柳長老交代了,您得臥床休息!”

顧九淵眉頭輕折:“我睡了多久?”

“您整整昏迷了三日。”

三日?阿衍那邊有消息回復了嗎?顧九淵心口發緊:“沈飛白呢?”

一雙素手推門而入,柳長老端著藥走進來:“沈長老去找合歡宗算賬了。”

又是合歡宗?顧九淵眼裏劃過一絲厭惡。

教主習慣帶著面具,旁人無法窺其臉色,只能憑借他說話的語氣判斷他心情好壞。但很多時候教主對除了練武,研究招式和心法口訣以外的事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的,眼下縮水版的教主眼裏露出明晃晃的不喜,柳長老心情頓時有些微妙。

這個合歡宗定是犯了教主忌諱,沈長老才要去教訓合歡宗的吧?

教主的忌諱無外乎就是這一張引人犯罪的臉……

柳長老目光落在顧九淵睡了三日氣色恢復紅潤動人的臉頰上,一時看癡了眼。

年近而立的教主,俊美絕倫風姿過人,舉手投足間攝人心魄,像雪山之巔上迎風傲然的冰花,瑰麗、強大,讓人只可遠觀。

而眼前的教主,青蔥水嫩青澀明艷,還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很好的隱藏起來,可這樣有棱有角的教主鮮嫩生動更讓人心癢。

——但這不是讓人冒犯的理由。

柳長老把藥放在桌上,有些後悔在沈飛白出門前,沒給他多整些藥。

“教主,藥熬好了,您先洗漱用膳再喝藥?”

顧九淵望著那黑黢黢的藥汁,毫不猶豫地端起。

濃郁苦澀的藥味撲鼻而來,顧九淵眸光黯淡。

要是阿衍在,定不會讓自己喝這麽難聞的藥。

藥汁順著食道滑落,那種苦到心尖發顫的感覺讓顧九淵頭腦愈發清醒。他放下碗,對神色怔愣的柳長老說:“沈飛白什麽時候回來?”

柳長老回神,道:“教主您有傷在身,吳長老讓他速去速回,過兩日就該回了。”

顧九淵又問:“我的病你可有把握?”

對上他寒星似的黑眸,柳長老有些心虛。她杏眸眨了眨,最後垂下眼,恭敬地道:“您的情況比較復雜,屬下暫時沒有想到很好的治愈法子,需教主您參度。但您還未想起以前的事,屬下想先試著幫您恢復記憶看看……”

恢復記憶?顧九淵一下子想起回春堂孫大夫的診斷,話語裏暗含一絲期待:“失憶之症能治?”

“您是因為頭部受到劇烈撞擊導致失憶的,疏通經脈、徹底清除腦部瘀血,有望恢復記憶。”柳長老並未把話說絕。“這幾日您大可在教裏多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麽。”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顧九淵一邊養傷,一邊在兩位長老的帶領下,把神隱教上上下下都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