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哄她(這人何等的好運氣?(下章...)(第2/3頁)

孟公公點了點頭。

太子還是太年輕了些,有些事就不必經他的手了。

……

鐘念月覺得自己睡了長長的一覺。

這一覺睡得她並不大舒坦,手軟腳軟的,身子也好像僵住了,嘴巴疼、喉嚨疼、哪兒哪兒都疼……

“香……”

香桃。

不,不對。

鐘念月迷迷糊糊間改了個口:“媽。”

我要……喝水。

“姑娘是不是醒了?”一旁的宮人驚喜道。

正與錢昌說著話的晉朔帝立即轉過了頭。

鐘念月在那道簾帳上留下了一個影子,那影子似是輕輕動了下。

晉朔帝便也不再看了,他當下起了身,幾步便跨到了床榻前。

鐘念月此時勉力睜開雙眼,視線仍舊朦朧模糊,只是好像瞥見一抹黑,是黑色麽?那是個人?

鐘念月想也不想,便朝那方伸出了手,想要起身,卻又怎麽也坐不起來。

她臉色仍是雪白的。

晉朔帝垂眸看了看她伸出來的手,大約是沒什麽力氣,還輕顫著。

晉朔帝只頓了片刻,便扶住了她的手,然後一彎腰將她整個都托了起來。

“哪裏疼?”晉朔帝低聲問。

鐘念月:“……渴。”

孟公公聞聲,跑在前頭,拎了水壺,溫一溫,也不敢太燙,就這樣倒進茶碗裏,再小心翼翼捧到面前去。

晉朔帝接過茶碗,正想著要不要再捏住這小姑娘的嘴,捏出一個小縫,再往裏頭喂。

卻見鐘念月自個兒便張嘴了,就著他的手,用勁兒喝了起來。沒一會兒,脖子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

鐘念月喝不著碗底的,便蹙起眉,瞅著可憐巴巴。

晉朔帝將茶碗遞給孟公公倒水,她一時失了目標,下巴撞在了晉朔帝的手心。

晉朔帝牢牢托住,逗弄似的,摩挲了下鐘念月的下巴。

可把鐘念月氣壞了。

這氣著氣著,她腦子裏一個激靈,視線登時清明了。

這時孟公公正巧將茶碗遞來:“水,水在這裏,姑娘莫急。”

鐘念月怔愣片刻,只覺得渾身都無力,正想著要撐住了呢,才發覺自己好似躺在誰的懷裏。

她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拿著茶碗的孟公公,再一仰頭,方才看清了抱著自己的男人……容貌俊美,不怒自威。

那是晉朔帝。

“姑娘?”孟公公驚喜出聲,“姑娘可瞧得清楚我是誰?”

鐘念月沒應聲。

她有些低落地垂下頭去。

死是沒死成了。

但也沒能回去。

孟公公見她久不出聲,不由有些急了,忙將茶碗再往前遞了遞:“姑娘先喝水吧。”

鐘念月方才擡起手。

只是那手腕都襯得細弱得很。

晉朔帝一手接過茶碗。

鐘念月疑惑地望了望他,不過她的腦子已然清醒了許多,只轉瞬的功夫,她便想清楚了。

她不是吃蘑菇中的毒!

而是那碗湯面裏本身就有毒!

她一個長居內宅的姑娘,能與人沖突到這等地步麽?

自然不會!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她吃的那只碗,本是禦碗,外人不知晉朔帝將碗給了她用,這才毒著她了。

她是為晉朔帝擋了!

鐘念月按了按額角,也想起來原著中似乎是有這麽一段,但作者著墨甚少,只提了一嘴,太子生了一場大病,連著七日高熱,醒後,神志不清、性情大變,此後太子便越發受用了。

鐘念月:“……”

神志不清、性情大變的人成了我了?

鐘念月兇狠地一低頭,咬住茶碗的碗壁,咕咚咕咚先喝了個夠。

然後她才忍不住晃晃腦袋,掐掐指尖。

我今個兒醒來,變了麽?

變兇了?還是變傻了?

鐘念月感受了半天,著實是什麽也沒感受出來。

晉朔帝一手扶住她的後頸,問:“這裏疼?”

鐘念月搖頭,開口卻仍是嘶啞:“不……”

孟公公便又裝了碗水來,鐘念月這才舒坦了些。

“表哥呢?”鐘念月問。

晉朔帝的動作頓了下,他道:“他如今在外面等著。”

在外面等著?那便是沒有什麽妨礙了?真就只有她一人中了毒?

鐘念月恨不得把這口毒血吐回給太子。

鐘念月又問:“我睡了幾日?”

“昏睡了一日一夜。”孟公公道。

那倒是遠不及原著中祁瀚的慘狀……

想必是她的蝴蝶翅膀一扇動,改動了什麽劇情發展。

鐘念月松了口氣,若是真叫她疼上七日,折磨成個瘋子,那還不如死了好呢。

她面上沒有一分怨懟驚恐,她昏之前是什麽模樣,如今便還是什麽模樣。

越是這般,反倒越叫人多心生了一分憐意,也更喜愛了些。

晉朔帝勾了勾她耳邊散亂的發絲,道:“去取粥。”

孟公公應聲去了。